蒋成知道这回押解囚犯的活不简单,因为流放的囚犯里有两个大人物,一个曾是大盛的战神将军,一个曾是皇帝最宠爱的郡主。
他呢,只想安安稳稳的把人押送到流放地,可架不住上头有人不想让戚家好过啊,他一个小小的押解官差,哪敢插手这些权贵大佬之间的斗争。
一路上,我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现在这局面,他不出来是不行了。
云茯扫了他一眼,冷笑着问道:“你觉得皇帝不杀戚寒洲,是因为他不想杀吗?你觉得戚家军为什么姓戚,不姓楚呢?”
楚是大盛的皇姓。
蒋成不傻,脑子稍微转动,便明白了她的意思,立即陪着笑道:“都是误会,都是误会,我这些手下只是在逗孩子玩而已。”
“呵,玩儿?”云茯瞅了眼两个伤痕累累的孩子,眼底的杀气和怒意更甚了。
戚羽身上的疼痛缓了缓,睁开眼睛,才看清楚面前的人是云茯。
忙把弟弟戚墨护在自己身后,像只竖起了浑身毛发的小狼崽子:“坏女人,你又想干嘛?是不是见我们没被打死,很失望。”
流放的路上,原主每次在戚寒洲那里受了气,碰了壁,就冲三个孩子撒火,动辄就是打骂。
一路上,真是没少虐待他们。
她做的最过分的一件事是,趁着大家不注意,把生了病的戚念偷偷抱走,遗弃在林子里,那孩子被找回来的时候,浑身被冻得发紫,只剩下一口气了,差点没救回来。
所以,不仅戚寒洲对原主充满了恨意,在三个小团子的心目中,原主也是个恶毒的坏女人。
云茯眉心突突突地跳了几下,叹了口气,既然她继承了这具身体,那原主造的孽,欠的债,她也得还啊!
“咳咳咳,我就是好奇,刚刚都有谁在逗你们玩。”
戚羽可不觉得她安的是什么好心:“不要你管!”
云茯挑了挑眉:“你该不会是不记得吧?”
“谁说我不记得了!”几岁大的孩子哪里经得住她这么激,抬起另一条胳膊指了指,“他,他,他,还有他,我都记得呢!”
“记得就好办了。”云茯眯了眯眸子,整个人就如开了弓的箭矢,飞了出去。
待一众官差衙役反应过来时,那几个对两个孩子动手的衙役,就全躺在了地上,且每个人都被硬生生地折断了右臂。
收拾完人,云茯还轻笑着问了句:“好玩吗?”
蒋成脸都黑了。
这特么叫什么事?
哪有囚犯这么嚣张的,连官差都敢打。
“云茯!你现在的是囚犯,不是郡主。”
云茯压根就没把眼前的这群人放在眼里,别人需要仗着个身份行事,可她行事,从来就不需要任何身份。
“都听好了,从今往后,谁敢动戚家三个小团子,嗯,还有……戚寒洲,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本来只想护着三个小团子的,可云茯转念一想,戚寒洲要是挂了,三个孩子好像也就没有其它亲人护着了,便顺带着又加了他一个。
——
戚寒洲不放心,还是抱着戚念跟了过来。
刚好听到云茯最后那番话,不由地在心底冷笑,这女人又开始装模作样了。
“三叔。”戚羽看见他,忙带着弟弟过去。
“小羽,你们没事吧?”戚寒洲暗哑的声音里透着焦急。
“没事。”
戚羽偷偷地把自己断了的手臂藏在了身后。
他不想三叔担心。
云茯瞧见了他这小动作,没好气道:“是没事,就是胳膊断了一根,被人揍的鼻青脸肿了而已。”
“谁动的手!”
戚寒洲痛恨自己成了个废人,没办法保护自己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