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都给我闭嘴!!”
康王妃忍无可忍的一声吼,让整个书房为之一静。
大伙儿齐刷刷看向了康王妃。
没想到啊没想到,平日里看着温文尔雅,端庄大方的康王妃,居然也有河东狮吼的本事。
不过该说不说,凶巴巴的康王妃,看着倒是另有一种威严在身上。
连康王都眨巴着眼睛,闭了嘴。
王妃见大伙儿都盯着她瞧,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有点儿有失体统了。
她伸手理了理整齐的鬓角,以掩饰尴尬,然后才又恢复了往日平和的语调道:“有什么话,一个个说,一个个问。
王爷,您也不要这么冲动,齐王好歹是您的弟弟,您真要杀了他,咱们王府得跟着陪葬的!”
“爱妃说的是,”康王也是难得听劝,“那本王便先冷静冷静,再想怎么弄死,不是怎么.......应对本王的亲弟弟给本王挖的这个坑。”
他其实自己也清楚的很,要砍了齐王这种话,不过只是逞一时口舌之快而已。
康王就等着人家来劝他,让他别那么冲动呢!
可刚才陈冬月那货,非但没有劝他,还说要回家给他拿那什么两米长的精钢大刀来。
真的,要不是双喜扑倒在地上,死死拽着陈冬月,康王是真怕她回家把刀拿来啊!
到时候陈冬月真要把刀拿给他了,他可真是难收场了啊!
还好还好。
坐在罗汉椅上的康王,默默呼出了一口气。
此时,已经被季崇宁搞得记不清自己今年到底几岁了的永安郡王,面露出了几丝不安。
他抿了抿唇,随后开口道:“父王,要是皇祖父真想要琉璃厂的话,您.......怕是真不太好拒绝啊。”
康王妃缓缓点头道:“这事儿,还需得再好好想想。实在不行......冬月,希望你能理解王府的难处。”
“理解.......什么?”陈冬月好似一脸茫然。
“万一,”永安郡王道:“万一这琉璃厂皇祖父铁了心想要,王府是不能违抗的。”
“.......那我不理解,”陈冬月哼哼道:“嗷,我好不容易找来的方子,试错了成千上万次,才好不容易做出来的琉璃玻璃,就这么拱手让人了?
是,皇上自然是值得最好的东西,但是想要东西,可以跟咱们买啊。
这.......明打明的连锅端,真的不太好吧?”
她这话说的,也是一点不客气。
要是按照平日的礼数,其实陈冬月是不应该这么跟王爷王妃说话的。
但现在是什么时候?
是自己好不容易搞出来的赚钱事业,立刻要被人侵吞掉的时候了啊!
陈冬月的做人格言就是,搞她的人,不行,搞她的钱,那就更不行!!
所以这会儿她也不想再假装客气了。
真的,要不是此刻坐在康王府内,陈冬月都已经口吐各种芬芳了。
康王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个什么劲儿。
但是此刻面对陈冬月的质问,和那犀利的眼神,他觉得有点儿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只能先支支吾吾一下,“这个事情......咱们再商量商量,总有办法能混过去的。”
可他家那永安郡王,就好像存心要和他作对一般,一脸认真地问道:“父王,您有主意了吗?”
这句话一问出来,就被坐在他边上的康王妃给踢了一脚。
永安郡王不解地看向了自己的母妃,才想开口问她为什么要踢自己,康王妃便先用腹语说了声:“你给我闭嘴。”
全屋子的人,都听到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康王妃的中气,居然如此十足。
场面一度又陷入了微妙的尴尬中。
好在,四公子的穷追不舍,短暂地缓解了下这屋子里的尴尬,“所以咱们现在能先自己多藏点儿琉璃玻璃吗?
到时候那琉璃厂要真成了皇祖父的,我怕按照父王在皇祖父心目中的地位,这东西很难轮得到咱们王府头上啊!”
这一招,就应该是传说中的,用尴尬打败尴尬了。
康王怒瞪了小儿子一眼,“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今日功课做了没?!别在这儿坐着了,赶紧做你的功课去!”
古今中外的家长,基本也就那几招了。
四公子这才撅着嘴,期期艾艾,叽里咕噜地挪出了书房。
室内,再一次陷入静默。
突然,季崇宁‘歘’一下打开了扇子,然后带着三分微笑,缓缓开口道:“若是皇叔信得过侄儿,那侄儿倒是有个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