梯门开,周宗砚冷着脸迈进去。
狭小的空间里,气压明显低了好几度。
徐界咽了咽嗓子正要开口,身侧传来男人毫无起伏的声音,“通知Lucas,以后顾小姐每次的外勤明细,必须提前一小时发到你邮箱。”
“用不用我特意跟姜总监打声招呼,免去顾小姐以后的所有酒局应酬?”
电梯里安静两秒。
“不急。”周宗砚淡声。
这件事,需要先征询她的意见。
他知道她当下最或缺什么,所以不能替她擅自做主。
徐界闻言点头:“明白。”
一楼贵宾休息室里。
顾予笙趴在深色沙发的扶手上,脚下穿着高跟鞋,临走前徐界担心把人冻着,还嘱咐侍应生取来毯子盖住女孩的腿。
室内暖气阵阵,她一点都不冷,反而被捂得满脸通红。
很快,休息室的门打开。
她懒懒地抬起头,还没看清那道模糊的人影是谁,熟悉气息靠近,整个人已被一双结实有力的手臂打横抱起。
顾予笙喝醉了,思维迟钝。
心里却仍旧惦记着,今日晨间那顿没吃下的早饭。
她小脸贴在男人胸前,眸子轻垂,嗓音闷闷地说:“你是个坏人,我以后再也不要喜欢你了。”
很孩子气的话。
周宗砚垂目看她,低嗓温沉:“所以你就把我这个坏人拉进黑名单,电话不接,短信不回,来例假还敢喝酒,为了不喜欢我,就这么折腾自己。”
哪有。
她不高兴地蹬了蹬腿,气鼓鼓反驳道:“没了,早结束了。”
“什么没了。”
“例假。”
“......”
周宗砚不知道她在说什么鬼话。
上了车,他把人抱在怀里,脱掉她的高跟鞋,用自己的外套将她裸露的一双脚严实裹住。
冬夜严寒挡于车外。
顾予笙惆怅盯着脚上的男士大衣,瘪了瘪嘴,委屈再次袭上心头。
“把眼泪收回去。”周宗砚看她眼眶蓄满水雾,不由蹙眉。
不说还好,男人沉沉的嗓音落下后,她哇一声便哭出来。
“......”
车厢里,女孩哭的伤心。
周宗砚拿她没办法,紧了紧抱着她的双臂,埋头亲她湿漉漉的眼,语气温和许多,“好了,刚才没有凶你,不许哭。”
女孩根本不听他的,金豆子越掉越厉害。
无法,周宗砚只能耐着性子转移话题,“告诉我,例假是怎么回事。”
顾予笙闷住。
“说话。”他心疼又无奈。
担心是因为喝了酒,或者其他什么原因。
周宗砚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此时就是一妥妥的老父亲心态。
人在喝醉后,负面情绪总会无限制扩大好几倍。
顾予笙从未像今晚这般悲凉过。
她啜泣着,声声控诉:“你冷暴力我,我不开心,它就离家出走了,呜呜,它也不要我了。”
断断续续的哭腔,周宗砚没听得太明白,第一次有种深深的挫败感。
他温热的唇亲吻她额头,低声哄问:“离家出走是什么意思,还有,我什么时候冷暴力你?”
“你昨晚不理我,今早不理我。”
周宗砚顿住两秒。
所以,她拉黑他的微信,发脾气,不是因为昨晚他撕掉她的发热贴,而是因为他将她一个人丢在了客卧,早上又提前去了公司?
一时间,理清事情的脉络因果,周宗砚内心五味陈杂,不知该作何反应。
*
哈哈两人的思维没在一条线上,明天就会和好啦。然后就是,生理期一定要保持好的心情,不然它真的可能会离家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