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外遥遥望了望斑驳的城墙。
头也不回的,乘船渡江。
江畔上。
清晨雾气尚浓。
忽地,一艘艨艟率先冲出雾气。
铜锣声敲响,驱散航道上的行船。
未过多久,巨大的楼船缓缓撞开云雾。
风帆收拢,旗帜高扬。
船首浪尖上,一个披发白衣中年人负手而立。
目光,遥望金陵。
别的不说,光是这出场的方式,就气派的很。
错过航道,远远扫一眼这风骚人物。
李真脸上神色转动,似乎猜到了那些人。
低声一语,话中带笑:
“亡国之辈。”
“流往它乡,亦敢如此声张?”
旋而,拍了拍卧在船舱里自顾打盹的二青头颅。
话语里,多了几分讥讽:
“半岛蛮夷,即便偷学了几分文教。”
“却也是沐猴而冠,不通礼数。”
“要我是慕容略,定不许他靠岸,晾上个些许时日才是。”
嘿嘿一笑,李真继续划船,自行自路。
只是没想到。
大船船首那人,耳朵微动,像是听到了什么。
目光忽地,透过迷蒙雾气。
准确无误的投入到了正在渐行渐远的一叶扁舟之上。
着落于,那一身穿破旧道袍人影。
眸中精光闪过,思绪好似惊雷一般在心头跃起。
兀地,惊了傅天鸣一跳。
眼皮眨动,在三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那人,竟然是一位先天。
中原广阔,地大物博。
便连,武道强人也泛滥至如此程度了吗!
随便遇上一个,就是先天?
念及此处,思虑高丽武道之凋零,傅天鸣心中泛起一丝苦涩。
再回想起不久前,他面对突厥大宗师拓跋寒的无力场景。
惊惧中,更是浮出一抹厉色。
不敌大宗师拓跋寒也罢。
难倒,他还要被一个普通的武道先天之辈在言语上欺凌?
一念起,怒火升。
并指成剑,真炁涌动。
无形的气势汹涌,带动宽大的衣袍翻飞。
江水化剑,云雾做引。
急鸣声声,朝着那渐渐消失之人的背影贯穿而去。
不难想象,如果这一剑落实。
即便是寻常江水束缚成剑。
但在真炁,以及武道意志的加持下。
李真,必然会被一剑穿胸。
只是,李真却又不是聋子瞎子。
会站在那里不动,任由你攻击。
早在傅天鸣显露出恶意之时,他便已然心有所感。
微微皱眉,心中无言以对。
是什么让这位高丽的武者,觉得他自己好欺负了!
仅仅是因为,自己最近在尝试修行新得来的武道功法。
融丹田真炁,散于周身的缘故?
就当真的,把他当做寻常武者?
心中感觉有些荒谬。
又有些被人小瞧了的不爽。
顿时停了修行。
转过身,带着几分怒意,对着那楼船虚空按掌。
真炁汹涌,阴阳图显露。
伴随着一声轰鸣。
高大楼船竟然凭空沉入水中三尺。
溅起四周浪花数丈之高。
等到满脸惊骇的傅天鸣狼狈的从水里爬回船上。
落汤鸡一般哆哆嗦嗦,带着几分无力喃呢着大宗师,又是一位大宗师的时候。
李真已经借着他的一剑之力。
架着扁舟,如同离弦之箭一般。
斩水破浪,潇洒离去。
只留下一道淡淡轻吟,萦绕大江水面之上。
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冥!
落于傅天鸣耳中,有几分说不出的讥讽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