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短暂的休息,元蒙又开始列阵,但这次不是部落军攻城,而是腹心军在中间,甚至赫连普金的帅台都搭好了。
军阵前一排人,模模糊糊看不清楚,但衣着好似不是兵卒。
姜哲拿起望远镜一看,顿时火冒三丈,张口就骂。
“赫连普金你个没屁眼的,还叫什么英雄!”
“无耻下流贱人烂脏货!”
也不怪姜哲骂大街,元蒙人这一手管用是管用,就是太不是人了。
军阵前绑了成排成排的老百姓,看样子就是之前劫掠被掳走的成州百姓。
有老有少,有男有女,身上的衣服早就成了破衣烂衫,披头散发,身上都是新伤摞旧伤,被绳子绑住手,在敌人的马鞭下,站成一排哭泣。
姜哲还是第一次看见被元蒙掳走当做奴隶的大夏百姓,看起来是如此的凄惨。
城头从寂静到爆发出各种无法言说的粗言秽语,只用了一秒。
城头上不仅是兵卒,还有很多乡勇和民夫,都在跳脚问候赫连普金的祖宗八辈儿。
成州,基本上每家每户都有亲戚或者朋友被元蒙的牧骑掳走过,有人失去的是父亲,有人失去的是孩子,都在自己的心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记。
可以说,之前的云县城下战,之所以有这么多的老百姓组成民团,除了姜哲的给予的好日子外,还有更多的因素则是人们心中的恨意。
以前没有人带头,没有组织,没有依靠,只能四处逃跑,忍受,煎熬。
现在有了成州军做后盾,有姜哲带领,成州人民自然是揭竿而起,要和这帮子草原土匪好好算算账。
赫连普金倒好,竟然失智的用这种烂招,看来他还是小看了现在的成州,小看了现在的成州人。
一骑从元蒙军阵中飞出,来到城头之下,手拿黑色牦尾节杖,这是代表大汗的意思。
“城上听着,一个时辰后开城投降,绑姜哲献于大汗马下,大汗答应你们立刻退兵,三年之内,不侵成州!”
“听清楚了,大汗只要姜哲,其他人都可苟活,这是大汗的恩典,不要不识好歹!”
“一个时辰不开城,先杀这些夏人祭旗,随后大军破城,鸡犬不留!”
嚣张的话还没说完,城头飞出三支连珠箭!
要知道,此时城头主将并未下令,成州步卒就算心中怒火烧坏脑,也不会开弓的。
可见射箭之人不是边军步卒。
第一只箭射中节杖,直接将节杖上面的牦牛尾射掉。
第二箭射中马头,劲力十足,破骨而入,战马立马倾倒。
第三箭,正中使者脑袋上的皮帽,将皮帽射飞,脑袋上也留下一道血痕。
三箭相连,瞬息即至,准确无比。
姜哲转脸去看,此刻城头上民夫士卒都高声叫好,一时间也看不清楚射箭之人。
元蒙使者失了马,吓的屁滚尿流,腿儿着往回跑。
“何人箭法如此之好?”
王大山立马去查看,不多时带着一个青年汉子过来。
“大人,成州猎户,李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