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声音低沉下去。“多恩,父亲,吾主,只有我能守护……我将为了他……”
牧师看到罗格·多恩开口了,他的声音生硬,冰冷,同他嘴边浮起的微笑一样绝望。
“所以那姑娘告诉你的那些我曾认为是迷信的事情真的就这样一件接一件地发生了,不是吗?我甚至为此让你受了不少罪。可现在连马卡多都开始动摇,我不知道还有什么是值得坚持的,或许等我们能在这之后活下来才有意义。”
原体的脸庞线条看着眼前的人柔和了半秒钟,随后便重新戴上那不能被看到半分动摇、疲劳、软弱或放弃的石头面具。
那甚至开始悄悄出现血丝的白蓝色瞳孔中映出一张抿着嘴、坚定而敏锐的面孔。
多恩看着自己最骄傲的儿子又笑了起来。
这个笑容同他的眼睛一样空洞而悲伤。
“还记得我在乌兰诺的典礼之后和你说过的话吗?西吉斯蒙德?”
“我记得,我的大人。”
“我们谈到了战争的完结。我们谈论帝国真理、我们谈论人性、团结、进步、包容;我们谈到我们终将消除愚昧与无知、让理性与公平支配一切、终结军阀与剥削、让饥饿与战争都从银河中消失,让我们守护的物种不再受到恐惧的威胁而惶惶不可终日,在真正的和平到来之后,未来的人类会创造什么令人惊叹的东西,又将如何建设自己辉煌光明的未来。”
第七原体的声音轻不可闻,他几乎是在自言自语。
“若真有那个时候,我的儿子,即使伱不相信我,你也会在我身边。”
回答罗格·多恩的声音与杰拉托斯所听到的那个声音重叠了。
“我将永远在您的身边,父亲。不论您去到何处。”
“那么。”
杰拉托斯以为他将有幸亲耳聆听到原体所说的,神圣多恩对圣者西吉斯蒙德下达的最著名的命令之一,也是圣者西吉斯蒙德成为第一位帝皇冠军的开始——我最爱的、最好的、儿子,我将放你离去(I set you free,my beloved,my best,son.),去履行你最初被创造出来的使命(Do now what you were made to do.),去伤害他们。(Hurt them.)
“我最爱的、最好的、儿子,我将……”
突兀地,那张被背负的帝皇意志、新生帝国与整个人类种族的命运的重量压到几乎破碎的原体天神的面孔猛然开始扭曲、变化,直到从他的脖颈上浮现出一张由月银与精金重新精心熔铸成的崭新面孔——
正在见证这神圣庄严之场面的杰拉托斯往后仰去,发出窒息的抽气声,被这不在任何记录和可能中的变化惊得头发根根竖起。
“我将不会再让你为我牺牲,让你为祂驱使了。我已见证过最冷酷而残忍的黑暗,它重复了一次又一次的万年。这一次。”
杰拉托斯所知那张多恩圣骸的死亡面具张开了它冰冷而优美的金属双唇如是说。
面具后那对白蓝色的眼珠中重新燃起了意志与决心那熊熊的火焰。
“这一次。我的儿子,这一次我们的理想将一定要实现。”
“而这一次,你和你们都会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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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这是大家很关心的生病了的忧郁佩人和他的脏脏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