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尽管饱受羞辱与轻视,她仍是咬紧牙关忍下来。近些时日学习宫中规矩,知晓这样的情况不宜与皇帝正面冲突,若她大呼小叫,只会更加激怒皇帝,激化矛盾。
她知道,即使她咽得下这口气,大师兄也不会让她受此委屈。
她牢记大师兄进宫之前叮嘱她的话。若是父皇为难她,让他处理就好。
她抿紧了唇,暗中捏紧了拳头,好不容易才忍下来。
“谁人不知儿臣钟情烟香?父皇为何如此折辱儿臣?儿臣与烟香两情相悦,若说烟香行为不检点,那儿臣岂不是成了奸夫?“楚天阔胸口有团气在翻滚,眼帘低垂,表情平静,烟香却看到他握着拳头的手在发抖。
不难想象,大师兄的心里一定比她还难受。皇帝讨厌她,她能理解。可皇帝因为讨厌她,而污蔑她,大师兄定是不依的。
“她蓄意勾搭皇儿,无媒苟合,有失风范。朕可有冤枉了她?”皇帝的脸上一片凝重肃穆之色,王者的霸气与威压将殿里的人震慑住。
听到这,烟香的耻辱感荡然无存,反而面上浮起一丝骄傲神色。
不知为何,她竟想笑。是的,她此时才佩服大师兄的先见之明。要不是大师兄定力好又深谋远虑,她此刻怕是百口莫辩了。
“父皇是如何得知儿臣与她无媒苟合?父皇又是何时撞见她勾引儿臣?”楚天阔本可以一举反击,却故意设下圈套,等着父皇往里钻。
既然当众撕破脸,皇帝也不打算藏着掖着,随即招来密探,当众说出他们在碧香山庄的所见所闻,揭发楚天阔与烟香夜夜同床而眠的事实。
听完密探的指认,几乎文武百官都认定两人无媒苟合了。就连陆采儿也是惊讶不已。她有心替烟香说话,却怕帮倒忙,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楚天阔忍无可忍,不悦道:“父皇倒也爽快,承认派人监视儿臣。”
这句话令皇帝面上一僵。
楚天阔挖了坑,等着父皇往下跳:“既然父皇认定儿臣与烟香暗度陈仓,不如,儿臣与父皇打个赌,如何?”
皇帝挑了挑眉,简短问:“赌什么?”
不知皇儿葫芦里卖什么药,他倒是乐意打赌的。
他派出去的密探,皆告知皇儿与烟香两人夜夜同床而眠。他也年轻过,深知男女之事,一时情难自禁,偷尝禁果很正常。
再加上他派人调查过烟香底细,她曾与山贼头目陆浩同住凤尾山陆家寨,并与陆浩订过亲。山寨那是土匪窝,在那里面呆过,哪可能干净?山贼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让她保留清白?
再者,她曾与纪正同住在昙花山的茅草屋。那么多时日,孤男寡女呆在一起,纪正又钟意她,怎么可能放过她?很可能早就下手了。
总而言之,皇帝认定了烟香早就没了清白。
“就赌烟香还是完璧之身。如何?”楚天阔一脸平静神色,全然看不出一丝内心真实想法。
皇帝十分感兴趣,微微一笑:“好,朕愿赌!怎么个赌法?”
“若烟香仍是完璧之身,父皇允许儿臣娶她为太子妃。若烟香已是残花败柳,儿臣甘愿与她兄妹相称,再不会提及娶她之事。如何?”
闻听此言,烟香禁不住打了个冷颤,瞬时吓得面如死灰,陷入一种从未有过的慌乱。她用哀求的目光看着大师兄,似乎在向他传达什么重要信息。
楚天阔注意到了烟香的怪异,一双眼睛注视着烟香,陪着她演戏,两人配合默契。
他当即面色大变,整个人呆愣住,不安的情绪从他全身蔓延开来。
皇帝察言观色,将两人的慌乱不安尽收眼底。
他居高临下望着众人,表情一如既往威严:“好!朕就跟你打这个赌。”
“来人,将烟香带下去。”
随后,烟香被带了下去,由后宫中的女官检查验身。
全殿堂的人,默默等着检验结果。
皇帝嘴里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他费劲心机拆散两人,终于要大功告成了。
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烟香让后宫的女官彻彻底底地检查了一遍。
结论令皇帝难以置信,烟香仍是不折不扣的完璧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