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就该不顾一切,将之宰了。”
幻妃怒喝是,脑海中却是上回错失的机会。
因葛贤入大都之后,屡次有出乎意料的惊人表现,幻妃对于此子本就有忌惮之心。
原先打算是收服不了便斩杀,以免为他人所用。
先前诓了葛贤去寝宫,本有机会。
但自己把柄被葛贤抓住,加上对于精壮可人的葛贤仍有念想,幻妃选择放过。
却不想这一放,竟让她辛苦谋划的【堕淫大都】之计,以一种堪称荒谬的方式宣告失败。
在葛贤成功收容二物时,也切断了幻妃与它们的联系。
而更诛心的,是断联之前,她感应到的自家极乐神主,赐予葛贤的恩宠。
“我苦修多年,辛苦谋划,这才能得了神主欢心。”
“那厮,凭什么?”
“凭什么拒绝入我极乐道后,被缚母神还愿留在其洞天中,等待他回心转意?”
“啪!”
幻妃越是想,越是恼。
对葛贤的欲望不断加深的同时,又增添了“嫉妒”、“杀欲”等等新欲望。
一时怒极,索性扇了旁边殷勤伺候的顺帝一巴掌,以作发泄。
挨了打的顺帝,先是怔了怔。
随后那脸上非但没有恼怒,反而是露出荣幸之色,甚至是快感来。
可怜这位大原朝皇帝陛下,论及修为境界,杀伐战力,若爆发出来,足可将幻妃烧成干尸。
却因一响贪欢,葬送了自己不说,那亡国皇帝的下场怕也是躲不开了。
至于幻妃,其实也知被缚母神为何愿意留在异仙山中。
缘由很简单!
三个月,对于凡俗人族而言,算是漫长。
但对于被缚母神这样寿元漫长到可以说是永生的天外邪神来说,和一眨眼也没什么区别。
既然认为葛贤是個合适的“神子”,耗一点时间来收服,自然算不了什么。
而禁室培欲这般场景,对于邪神而言,乃是乐趣。
知晓归知晓,却也拦不住幻妃心头怒火。
须知那二物,本都是她的,是她证道之物。
一旦让她得逞,将极乐之眼熔于体内,令大都数百万人堕淫,将【极乐天宫】炼至圆满……这世上,便要多出一尊显圣?不,少不得是合道境的强者。
稍稍再多些年月,飞升上界,成神做祖也不难。
这般宏大的谋划!
却以潦草结局收场,这谁受得了?
也难怪幻妃会发疯。
不过此时,就在这位天下第一美人发泄时,忽而殿外传来一道清脆笑声。
“谁?”
幻妃眉头立时皱起,猛地看向殿外,恐怖神通下一息就要施放。
可很快,她瞧见了来人。
并不是什么怀有恶意的不速之客,而是一个对于幻妃而言甚是不起眼之人。
怜真公主!
也是曾经的封疆大吏耶律天正之妻。
在旁人眼中,此女为皇家贵女,身份显赫。
可幻妃早已完成了“大原皇室堕淫之事”,连顺帝都是她脚边的狗,何况区区一个公主?
不过很快幻妃便知,来人其实不是怜真公主。不只是因为这位公主曾经姣好的面容,如今彻底被毁容,其心魂更是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道从遥远之地,以诡异方式附身的陌生意志。
也不知晓这意志主人是何种来头?
附身怜真,将其毁容后,其意志中附带着的“魅惑炁息”,竟使得已完全沉溺于幻妃的顺帝,忍不住瞧了她一眼。
尽管下一息顺帝便意识到不对,当场懊悔的嚎叫一声,旋即噗嗤两声,自挖双目,将之狠狠投掷在地。
随后再次恢复那扭曲姿态,趴伏回幻妃脚边,求取原谅。
见这一幕,幻妃虽恼,却也顾不上惩罚顺帝。
而是死死盯着“怜真公主”,随后一字一字道:
“灵欲勾神之炁!”
“你是永生教的人?”
“若只是想见我,为何要选择怜真附身,还毁了她的一张脸……有私仇?”
念叨到这里,幻妃忽而恍然,猜到了什么。
直接点破道:
“你是耶律玉燕吧!”
“你们一家子的事,肮脏扭曲,勉强能入耳,能作为我的一桩小消遣。”
“不过据我所知,你和你那个爹,修为本事都不怎么样,如今怎有本事,隔空暗害了怜真,还借其躯体来见我……嗯?传闻你与你那个叫做耶律玉凤的哥哥有不伦之情,偏又被怜真所阻,被其独占。”
“如今你害了怜真,岂不是也可得手了?”
“其中滋味如何?”
“快快,与我细说一二。”
“说的好了,本宫可不追究伱冒犯潜入之罪。”
该说这幻妃,不愧是极乐教的脉首。
明明有正事可以说,念叨一半,却又忍不住转去关心这等放纵、扭曲之事。
而耶律玉燕!
她刻意来寻幻妃,自然也是有阴谋之事。
可此时她也不纠正幻妃,反而是顺着她的话,得意一笑,真就开始讲述她暗害怜真公主过程,以及得手后的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