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种回应是隐晦的，间接的。

蒋东来这么多年，早混成了老油条，他明白陈中原这种表态，并不是要接纳他，只是给他个机会。

但对蹉跎半辈子的蒋东来，这个机会也弥足珍贵。

其实，蒋东来的起步不低，当初也是军转干，五几年就是副科长。

无奈走差一步，得罪了人，蹉跎多年，到现在还是原地踏步。

不出意外，也就这样了，想再进一步，基本没可能，除非有贵人相助。

这些年，蒋东来一直想脱离轧钢厂这个泥潭，却一直未能如愿。

坐在冷板凳十多年。

直到今年，他得罪那人年龄快到线了，准备退居二线，他才蠢蠢欲动，把宝压在陈中原身。

孙兰也是人精，反应过来，眼睛一亮，忙去泡茶：“东来，你陪小张说话，我去烧水。”

蒋东来表现的十分沉稳，刚刚张涛隐晦的提了一嘴陈中原，他心领神会，没多问一句。

而张涛也没兜圈子，直接说明来意。

这时孙兰泡茶回来，没留下多听，退回了里屋，留他们单独说话。

片刻后，张涛把所知的，关于李家的情况说了一遍，最后道：“蒋叔，这件事就拜托您了。”

蒋东来拍着胸脯道：“小张，你放心，我明天就办，明晚给你回话。”

张涛倒没担心蒋东来吹牛，虽然一天就给答复有些仓促，但张涛要的不是调查报告，而是李家卖房是不是有猫腻。

蒋东来也不用面面俱到，把啥都调查清，所以一天时间，应该也差不多。

而这也是张涛对蒋东来能力的一个衡量。

蒋东来给人的第一印象不错，看着挺靠谱，但具体办事，现在还不好说，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临走时，张涛把手伸进随身带的兜子里，掏出两条大前门放在桌。

这是他刚才临走，从陈中原家顺出来的，除了这两条大前门，还有两条牡丹烟，两瓶茅台酒。

这次张涛去了，真是做到了连吃带拿。

蒋东来看见那两条烟，张嘴就要推辞，却被孙兰一拽，给他打个眼色。

等把张涛送走，蒋东来和孙兰回到屋里，有些不解的问道：“兰子，伱刚才那是啥意思，为啥还收人两条烟呢？”

孙兰白了自家男人一眼：“东来，要说冲锋陷阵，你的确有一手，可这人情往来……人家小张大晚来找你办事，空着俩手那像话吗？这事儿要传出去，知道的是咱不要，不知道的还以为人小张不会办事呢！”

蒋东来一听，也是这个道理。

孙兰又道：“而且两条烟，大概七八块钱，正好不多不少，算是一个形式，也是小张对你的尊重。收了这两条烟，是他门求你，如果咱们不收，就是听人使唤，这是给咱们面子，你明白吗？”

说罢，孙兰又叮嘱：“小张这孩子，办事真是有里儿有面儿，他这事你可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