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神灵，相较于儒释道三家宗教宣扬信什么，它们的基础更在于百姓喜欢信什么。

信仰之力，强是强，可逃不离人们的认知设定。

能打爆神灵的鞭子，打在人身上，还不如姜知鱼伸手打他一巴掌来的狠。

贾正朔神灵消散，气势大泄，先天一炁都灰暗了许多，他的神是与命相连的，这一下，却有些生机溃散。

姜知鱼右手握合成拳，对其一击，金色火焰汹涌袭出，火柱穿贯而过，火焰缠绕在贾正朔身上，将身形遮掩。

火熄人现，已是通体漆黑，轰然倒地。

都说不打不相识，如今也是熟了個七八分。

………

如此已是解决了所有来敌，但姜知鱼并没有走，他借了二月二的天时，京城的地利，还需得份人和。

严永仪，四十九个杂修，贾正朔，墨筋柔骨的胖子。只是前头铺衬，戏的重头，还得看拜托王亦秋的事，能有多少余地了。

闹乱京城脚下，如何退场收剧？

………

姜知鱼静默下，没等太久，远处缓缓走出一人。

边走边往嘴里放着什么嚼裹着，嘎嘎的清脆声音传出，应该是炒制的黄豆。

来人渐近，龙头龟背，身着一袭白色马褂，寸头黑发，面老却光滑无纹，红光莹面，生机勃勃。

老人？！！

姜知鱼暗道不妙，他不怕青壮的，不怕奇怪的，最怕老的。

灵觉观察下，对方毫不遮掩，好似龙龟霸下，刚猛炁息直白的表示，能动手就不会讲道理。

“小子，功夫炼的相当不错，就是心不够硬，更谈不上狠。我要是你早就把他们通通送去见阎王了，哪有那么多问题。”

老者张口，声音强硬浑厚。有牛蟾二象声色，又似传说中的龙吟，现实里的虎啸。

“不过你是张之维那个老家伙什么人啊，敢在京城动手，这倒不像是修道的软蛋了。”

老头眨摩着眼睛，问出了动手前关心的问题。

“张之维，没见过面，不认识，不熟。”

听到姜知鱼的回答，老者也不嚼豆子了，眼睛愤睁，“你哄我老巴是不是，你那雷法和金光咒用的是相当溜不说，就你身上那股意味，你说张之维是伱爹我都信。”

“我告诉你，我可会看相，就你这眼睛，怎么也出不了三服。”

姜知鱼不置可否，努力睁大自己的眼睛，认真的吗？这么漂亮的凤目，怎么可能会被认错。

“前辈，我真的没见过那位龙虎山天师。”“您不用怀疑这怀疑那的了，有什么东西，就直接招呼吧。”

老巴一听笑了，“小子，倒是见人见鬼都不含糊，直接点，倒是挺对我脾气的。”

自己说着说着，好像品出了些意味。

脸色一拉，“嘿，你小子。你不会以为我会怕张之维吧，别人怕他，我老巴不惧，就算遇到他本人，也休想将我完整留下。”

“本来不想动手的，可你长的太欠揍了，你们这种人都该打。”

看着自己给自己理由的巴姓老者，姜知鱼在忽略师傅张怀义的情况下，也是头一回听别人说他欠揍。

和张之维不对付？你倒是去龙虎山找他老人家啊，怎么轮到我头上了，你都这把年纪了，还讲究上性价比了嘛。

再说不能被完整留下？合着你果断的舍小保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