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刀剑碰撞声音听的人忍不住牙酸，在浓雾滚滚中，他们擦身而过，彼此都望向了对方的眼睛。

这一刻仿佛被慢放，恍惚间仿佛一下子回到年少之时，两人切磋武艺的时候。

浓雾渐渐散去，两人背对而立，皆是一手拿剑，一手握着一本散着金光的秘籍。

此后是沉默，他们缓缓从地站起来。

“卫庄大人！”赤练是最先冲去的，一边伸手散灰，一边有些慌张的跑到了卫庄的身边，几条毒蛇也伴随着他的脚步，吐着蛇信子散开，将他人拦在外面。

“你没事吧？刚才这烟雾实在是太奇怪了……你手里这是……”

赤练轻轻皱起眉头，她自然看到了卫庄手里握着的东西。

那东西散发着金光，不仅如此，还散发着让人心惊胆战的力量，气息比毒蛇还要危险，却也极其迷人。

强大的力量本身就是迷人的，而她几乎也是立刻就明白过来了，是怎么回事。

她抬头。

“是秘境机缘？”

卫庄没有答话，只是回头看向盖聂，盖聂身后出现了一个女人，堪堪扶起他，脸色满是担忧。

“你没事吧？”端木蓉一边问，一边仔细观察着他身大大小小的伤口，不过还好，大多都不算严重，看他如今的样子，应该也没有受什么内伤。

盖聂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随后微微侧头，像是早有预料，他和卫庄两人隔着不算近的距离目光相望。

端木蓉随着他的目光一同看去，不过她的眼神是带着满满的敌意的，她很清楚现在的情况并不乐观，就算是获得了机缘，这些人估计不会轻易的离开。

今天墨家能不能扛过这一劫都是未知的，她神色紧张，但出乎意料的，两个刚才还剑拔弩张的人，却谁都没有再出手。

“看来，我们都已经做出了决定。”

刚才他们两个人，在对方伸手去拿机缘的时候，明明都有机会抓住破绽，去刺向对方，但谁都没有那么做。

因为他们都已在心中有了选择，机缘比打败对方，甚至置对方于死地重要。

他们不约而同的，都选择了机缘。

——至少在外人看来是这样的，在烟雾中抢夺机缘的时候必定会露出破绽，可他们却谁都没有受重伤，这也就说明了，他们都选择了机缘。

卫庄轻笑了一声，笑容中似乎带了些讽刺。

“我看到了，师哥。”

他的声音有些冷，盖聂眉目一凝。

烟雾之外的这些人既然是摸不清楚状况，也看不清楚真相的，但身处于漩涡中间的卫庄和盖聂，对刚才的情况是再了解不过的。

他们确实最后都选择了机缘，但在错身之间，盖聂手中的剑抬了起来，在目光交错时，他看向卫庄的眼神之中都是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