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淳心知这是她的寒症又犯了,赶紧去厨房找到事先备好的汤药,加热煮沸后送到她嘴边喝下。
过了一刻钟,林潇潇总算缓了过来,脸色也不再那么苍白。
林淳搂着妹妹肩膀,给她号了一下脉。
他倒不懂什么医术,暂时也达不到贾丰钱那种练脏后境高手以内力入体,从而探查他人经脉的程度。
但作为资深武者,感受一下基本的脉象强弱倒是没什么问题。
林潇潇此时的脉象并不弱,甚至由于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习武和林淳偶尔逼她吃的那些凶兽肉,从体格来讲还强出同龄女子不少。
但这寒症每次发作时的咳嗽和心痛却不是假的,林淳现在都能感觉到林潇潇的身子很是发凉。
寒症一发,林潇潇的酒也醒了大半。
见哥哥一副眉头紧皱的样子,扭了扭身子抱住他的腰,像一只小猫一样憨恬。
林淳却没被她的撒娇所迷惑,低头严肃问道:“你的寒症最近发作了几次?”
“这个月就这一次。”林潇潇小声道。
“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林潇潇心虚的不敢抬头。
林淳暗道果然如此。
最开始的时候,林潇潇的寒症只是偶尔发作,大概四五月一次。
随后几年逐渐频繁起来,到了前两年更是缩短到了月余。
林淳因此找青医堂换了药方,效果似乎是有的。
可现在一看,林潇潇竟然开始有意瞒着自己发病的次数了。
“潇潇,说实话你这个月发作几次?”林淳忧心道。
林潇潇小声道:“三次。”
林淳听了顿时心中升起无名火,却又不能朝此时尚显虚弱的林潇潇发。
见他那副愠怒的样子,林潇潇安慰道:“哥你知道的,这寒症也就发作时候难受点,而且也不是每次都这么漫长,有时候我喝杯热茶马上就好了,你也不用太担心。”
林淳根本不信她这一套说辞逻辑,找了件衣服给林潇潇披上,林淳立马背着妹妹去了青医堂。
这是秋凉府最好的医馆了,如果这次大夫还是说不出个根治的法子来,林淳便打算等兽祭之后立刻向总堂申请履职。
京城乃大隋核心之地,卧虎藏龙自不必说。
在秋凉府这种南陲小地治不好的疑难杂症,到了那里未必就没人认得。
深夜,青医堂。
作为一府闻名的医道大馆,这里自然没有夜里打烊的说法。
正好今晚当值的大夫,就是当初给林潇潇瞧病的那位坐堂首席黄芩苷。
这位老人轻按着林潇潇的手腕,闭目思虑许久后,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面对林淳凝重的目光,黄芩苷无奈摇头。
“以老夫这些年的见识,令妹之病与寒症最为相似,但也确有老夫不明之处,实难洞彻。”
言下之意,他再开新方也只能是按寒症的路子来,其它的无能为力了。
林淳皱着眉头,这黄芩苷已是秋凉府最有名的大夫,他若无法,那这秋凉地界上也不用再考虑找别人了。
毕竟术业有专攻,哪怕是对自身了解极为精深的宗师,也不可能在给别人看病上面有太高的建树。
他想了片刻,恭声问道:“黄老,我感觉舍妹每次发病时体温冰凉,如若是寒症之类的病,以小子愚见,用一些阳属大药,是否能起到缓解作用。”
《锻宝金昭体》内所用一味药材名为朱果,此物阳气鼎盛,很多武道补药里都有它的存在。
林淳觉得如果这朱果年份足够,或许能有点用?
黄芩苷瞥了他一眼,哼声道:“你小子也知道自己是愚见啊,药不是这么用的,你妹妹这病本质上其实不能说是体寒身弱,她脉象实则强健,体内主火的心、肠并无疾恙。
此寒何处而来老夫确实不清楚,但你用药性太高的阳属药材,反而会导致她内火过于旺盛,引起其它问题。
我之前所开的那些方子,也只是用微火滋养她的心肺,免得寒气伤根罢了。”
林淳闻言叹了口气,看来只能等兽祭结束后,尽快带潇潇去京城寻找医术更高的名医了。
听说大隋皇宫有一位专通医道的先天宗师担任太医院令,其罡气内力甚至可以进入常人体内探查疾患,如果此事是真的,那他一定得想办法请对方给妹妹看看。
青医堂这边没有得到结果,林淳也只好作罢回返。
经此一事,他也感觉最近实在对林潇潇关心过少,随后两天变着花样做各种她爱吃的东西,倒是把林潇潇乐坏了,整体嘴里就没闲着的时候,甚至恨不得以后寒症多多发作几次。
而与此同时,武堂那边的最后筹备也已就绪。
经那些大人物们的磋商,此届兽祭大典将于十一月初十正式举行。
而林淳在十月初三这天,便已经带领丁字部弟子先行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