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看起来非同小可的厉鬼，转眼间就被解决了，刚开始许峰还能催眠自己说那只穿着寿衣的厉鬼也是老林里跑出来的，可惜对方拎起僵尸新娘后就乖乖地跟在唐龙身后，俨然就是一副保镖的模样，这怎么想都是被对方驾驭了。

“嘿嘿，看起来你走眼了，人家还真是个高手。”林北在一旁笑道，“祈祷别在外面遇到他吧，小心挨揍。”

许峰表情惊疑不定，最后冷哼一声：“他能活着离开再说吧。”

虽然不小心的得罪了一位大人物，但貌似也用不着害怕，驭鬼者都是朝不保夕的，不说那个唐龙能活多久，自己说不定很快就挂了。

一個死人，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另一边，唐龙根本懒得理会这种小角色在想什么，钉死干尸新娘也只是因为她貌似要对自己出手。

“我记得干尸新娘也是一位驭鬼者，她生前驾驭的厉鬼就是鬼画，非同小可，但原作里貌似没说她的真正身份。”

考虑到这只鬼的特殊性，唐龙没有让饿死鬼将它吃掉，但自己又没带装尸袋，只能先这么拎着。

在老罗的鬼域笼罩下平安走过鬼林，唐龙礼貌地再次敲响幽灵古宅的大门。

“吱呀——！”

大门缓缓开启，张洞的声音直接在整个古宅中回荡着：“进来吧。”

唐龙左边老罗，右边张幼红，身后跟着饿死鬼，搞得像是来砸场子一样。

很快，还是熟悉的天井，还是熟悉的背影，还是熟悉的双手背负。

“你回来的倒是快。”张洞的声音仍旧平静而威严，“是鬼钱攒够了还是讨回那笔债了？”

“鬼钱晚辈虽然一度攒够40元，但跟那个橱柜交易被消耗掉了，不过因祸得福，也从那边得到了钥匙和檀香。”唐龙说着，从白骨手环中取出两样东西来。

“还受孟婆婆所托，向您问候。”

“嗯？”张洞眉头微挑，但也没有多说什么，“既然如此，要做什么你去做就是。”

“但张洞前辈的委托，晚辈也不敢懈怠。”唐龙随后又从白骨手环中取出那口特殊的黑色棺材来，“您和那个货郎的旧账，我也讨回来了。”

这一刻，可以清楚地看见张洞露出微微诧异的神色，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唐龙几眼，似乎想要把他重新看清。

最后，他目光落在饿死鬼……准确地说是饿死鬼手中提着的干尸新娘身上。

嘴唇轻动，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张洞摇了摇头：“既然你不需要我的檀香，这口棺材就带回去吧。”

“这，这不合适吧。”唐龙眼皮直跳，这口棺材不是给你的老情人孟小董特别准备的么，我带走算怎么回事。

“有什么不合适的，难道我一个老头子，会占你后生的便宜么。”张洞轻哼一声，“跟我来。”

“我不是那个意思。”唐龙一脸无辜，他是想说，洞天帝你可以拿七老曾经使用过的灵异之物来换嘛，李哥当年一把屠龙宝刀横着走，您老人家来把倚天剑之类的让我去装个逼也不错。

张洞执意不肯收，他也只能把棺材放回白骨手环当中，跟在对方身后，走过泥泞的小道，来到七老埋葬之地。

“她的坟墓就在那里。”张洞指了指张幼红的坟墓，可以看见罗文松、罗千、张幼红、李庆之等已死之人的坟前，都摆放着一碗白米饭。

而张伯华，孟小董和张洞自己三人，坟墓也都已经挖好，只等驾鹤西去之后，就来此地团聚。

哪怕是曾经镇压过一个时代的强者们，死后也不过孤坟几座，黄土一抔。

“你在想什么。”似乎是看出了唐龙的感怀，张洞淡淡道，“我们这些老家伙，还轮不到一个后生来可怜，路是我们自己选择的，他人不知道我们的经历，自然不会理解，更不奢求认同，而你这种怜悯，则是对有觉悟之人最大的侮辱。”

“是，晚辈明白了。”唐龙心中一凛，觉悟这两个字，不仅是七老，也是所有为了终结灵异时代而奋斗过驭鬼者们的最佳写照。

对心怀觉悟之人，不可抱有怜悯。

他不再胡思乱想，走上前去将檀香插在张幼红的坟前，用打火机点燃。

檀香迅速燃烧着，一节节的香灰飘落下来，燃烧出来的烟不但没有向上飘，反而渗透进老坟当中。

得到了这烟的“滋润”，照片上本来在微笑的张幼红，现在已经可以用笑靥如花来形容了，她的笑容越灿烂，照片上的身影反而越淡。

最后，遗像消失了，墓碑上只留下一片空白。

“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