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拜,是拜李承乾替他孝敬李世民的,是兄弟之礼。
李承乾见状忙起身走下宝座,双手把他扶起来,看着李恪真诚道:“开拓海外乃是我华夏一族千年的大计,但是大海扬波披荆斩棘,也是九死一生。
大哥无用,这些事情只能靠三弟了!”
说着从刘葵手里接过一酒杯双手递给李恪。
李恪双手接过酒杯含泪饮下,再次朝李承乾一礼,才被李承乾扶着坐下。
李承乾走回宝座也轻拭眼角,过了一会儿,才转头看向苏定方道:“苏卿此去除镇慑高句丽外,还要在海捕些鲸鱼。”
捕鲸
秦始皇曾经射过鲸,那是为了出海寻不死药,李承乾捕鲸做什么
苏定方闻言神色犹豫道:“太子殿下,秦始皇曾于东海射鲸,后来秦始皇驾崩在外,后人皆说射鲸不祥!”
李承乾闻言摆摆手道:“不要相信这些子虚乌有事,鲸虽大也不过是一种牲畜。
你们捕了鲸,肉可以就地做咸肉充作军粮,给将士们补身子。骨头可磨成粉充作马料,其他的杂碎也能用来肥田。最最重要的是鲸油,如果咱们的热气球上燃烧鲸油,那一次能至少飞出几十上百里路。”
“这大海里还有这样的好东西,那臣弟是不是也能捕一些”
苏定方还没有回答,李恪的眼睛倒是先放光了。
李承乾闻言道:“当然可以!”
李恪闻言点点头,稍后又有些为难地道:“大哥臣弟还有一事不解”
李承乾看着苏定方还在想事,便直接对他道:“有什么话直接说。”
李恪闻言小心翼翼地道:“臣弟前日听见房玄龄说,海上诸岛蛮荒贫脊,人如禽兽,语言不通,恐怕难以征税。”
李承乾闻言眼神锐利地看着李恪,直到李恪害怕起身想要请罪,才恨恨地问道:“那老匹夫给你出什么主意没有”
房玄龄是李世民玄武门政变的参与者之一,李承乾真担心他给李恪出什么鬼主意。
李恪此时也意识到他跟房玄龄接触容易引起李承乾的误会慌忙走出来道:“臣弟只是去窑场提那些犯官时,房玄龄对流泪他儿子们说此行艰难,这些话都不是对臣弟说的”
李承乾也不看他只淡淡地道:“海上困难重重,你若胆怯不去也罢。”
李恪闻言一辑到地道:“臣弟愿意赴汤蹈火!”
李承乾依旧不看他,只是自顾自的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南海诸岛物产丰富,那里的蛮夷却很少来大唐朝贡,孤王派你去南海征税有什么错吗”
李承乾这话连李世绩听着都觉得太过霸气,但是却没有理由反驳。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敢于说这样话并执行的朝代,都是绝对的扩张型王朝。
唐朝是中国最后一个敢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朝代,挨着的地方只要能打的基本都打下来了。
如果不出现内乱,真不知道唐朝往西会打到哪里去
李恪闻言心里大悔,他向来以立业为己任,竟然因为听了房玄龄的动摇了出海的信心。
若是现在反悔另说建功立业,恐怕在大唐都难立足,自己要想活的好只n一条路了。
想到此才发觉房玄龄的可怕,难怪李承乾一直提防着房玄龄。
当下再不迟疑,连忙答道:“太子殿下心怀天下何错之有南海诸岛的粮食臣弟一定给大哥征回来!”
李承乾闻言这才淡淡的道:“你我兄弟,不必多礼,快入座吧!”
李恪直起身子,一边往回走,一边抬手擦去额上的冷汗。
李承乾看着他叹一气道:“也是我疏忽了,险些给了老匹夫离间我兄弟的机会。
稍后你出宫直接去冯智戴,让他明天跟你一起出发,你们的大船沿海岸先去一趟广州。
到了广州命耿国公冯盎先从广州筹集一批粮食,通过海路运到芦台盐场,同时请耿国公派些熟悉南海诸岛的人跟你一同出海。”
耿国公冯盎现在是岭南的土皇帝。
冯家几代人镇守岭南,中原这边一直兵荒马乱,他们就在岭南一步步做大。
到了唐朝冯盎名义归顺朝廷,但是岭南治理却都是由冯盎做主。
冯智戴是冯盎留在长安的质子,因为冯盎确实没自立的打算,所以李世民有也命冯智戴回去与冯盎几天。
李恪听李承乾几句话就为他南海之行找到了突破口,自是高兴不已,再也不把房玄龄的话放在心上了。
“冯氏镇守岭南烟瘴之地不宜逼迫太甚,还请太子殿下三思而行!”一直没有说话的李世绩开口劝道。
李承乾闻言却直接道:“以前因为岭南都是烟瘴之地,大唐的兵马远征不易,所以放任冯氏在岭南做土皇帝。
若是我大唐的海军能直达林邑、真腊征税,岭南又怎么能做化外之地呢”
李世绩一想,大唐从海上兵临广州,冯盎也确实只能送粮食,便不再多言。
解决了李恪的问题,李承乾又回过头来看向苏定方问道:“苏卿对于捕鲸的事情考虑的怎么样”
苏定方闻言忙起身答道:“回太子殿下,臣以为用朝廷水师捕鲸,只怕会引来御史弹劾。
不如臣在当地招些渔民,也用朝廷新造的海船,让他们出海捕鲸,太子殿下以为如何”
李承乾闻言想一下,只要能得到鲸油就行,就点点头表示同意。
当日席散,他们各自去安排出京的事情。
李承乾则到一个消息,薛仁贵押着第一批黄金快到长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