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蔡全无走了,王建军也蹬着三轮,大逛特逛了起来。
这老京城庙会,可是真热闹。
有卖五彩风筝的,踩高跷的,唱戏的,吹糖人的,捏泥人的,乌央乌央全是人。
不趁着现在,好好逛逛玩玩,再过些年,可就成四旧,看不到喽。
南锣鼓巷95号四合院。
何大清背着包裹,脚步沉重的迈进四合院大门。
从前院到中院,如此短的距离,对他来说却无比漫长。
每走一步,都能听到旁边妇女指指点点的声音。
“哎呦,这老何,不是去追求爱情了么?怎么又灰头土脸的回来了?”
“以后再回这个四合院,他就是所有人的孙子,这话谁说的来着?”
“……”
类似的话语,好像闷雷一样,在他耳畔不断炸裂、余音缭绕。
丢人啊!
好不容易走进家门,何大清立刻躺在床。
用被子把头一盖,好像死猪一样开始挺尸。
白塔寺。
王建军逛着逛着,忽然看到一个卖大号糖葫芦的,立刻跳下三轮车,去买了一根。
在前世,他吃的糖葫芦也不少,有山楂的、水果的、甚至蔬菜的。
可像这么长的,还是第一次见。
他用手指量了量糖葫芦,“好家伙,有一米长呢!这最后一颗可怎么吃?”
“不找个人帮忙撸一下,还真费劲呢……”
他正絮絮叨叨着,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急切的声音……
“哎呀,同志,让开!”
“嘭!”
王建军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么一个绝世罕见的好人。
竟然在白塔寺庙会的大街,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公然被人用车轱辘撞了屁股。
甚至连糖葫芦的山楂,都掉了好几个。
还有法律吗?
还有王法吗?
今天要是不讹他十万,这事就没完!
王建军踉跄着站稳,正要发怒,可转身一瞧。
呦!
这“行凶者”竟然是个大姑娘!
她留着两条长长的马尾辫,末端拴着红头绳。
身是一件红底白花的棉袄,脖子围着粗布围巾,靛蓝色的裤子下,是一双尺码略大的大头棉鞋。
她惊慌的小脸白皙如雪,中间位置被冻得微微发红。
灵动如秋水般的眸子里,尽是惶恐不安。
这不是年轻时候的秦淮茹么。
按时间推算,现在的她,还只是个未出阁的大闺女。
清秀的一塌糊涂。
初中毕业后,她一直在昌平村里,和父母一起种地。
怎么忽然跑白塔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