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赵无陵,参见陛下、太后、皇后。”
太后看了一眼李英玉,慵懒地抚了额头。
“哀家头疼,就先去歇着了。”
姜阮也起身,搀扶着太后欲一道离开。
“母后慢走,皇后,你留下。”
李英玉幽幽地看着她,姜阮心中一紧,事情,似乎与先前想的不一样。
太后撇开她的手,故作无事道:“皇后,既然皇上开了口,你就留下吧,哀家自己走。”
姜阮手中落了空,虚虚的什么也抓不住。
她扯了扯嘴角,尽量表现得端庄体面。
“是,母后慢走。”
复又坐下,她始终保持笑容,听得李英玉询问:“时安你怎么来了,也不派人通知一声。”
赵无陵回道:“臣此次前来,是有一事要告知皇后娘娘。”
姜阮嘴角一僵:“何事?”
冰凉的褐眸微敛。
“娘娘的兄长,心梗发作,不治而亡。”
“什么?!”
姜阮愤怒地站了起来,指着赵无陵重复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娘娘的兄长,心梗发作,不治而亡。”
赵无陵当真又复述了一遍,并且将手中之物交予姜阮,姜阮忽地将其挥开。
“胡说,本宫兄长身体好得很,从未听说心脏有什么问题,陛下,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不知所措地看向李英玉,他们是夫妻,是统一战线的盟友,可前提是,她的母家足够强大,未来的继承人,她的兄长必然要做出一番功绩。
然而,兄长突然暴毙。
令她担忧的并非兄长是如何死的,而是自己接下来的命运。
李英玉上前握住她的手,安抚道:“别激动,此事朕会调查清楚。”
姜阮望着他的眼睛,是温柔的,是关怀的,她有一刹那的恍惚,随后将那抹怀疑彻底抹去。
“多谢陛下。”
李英玉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然后看向地上被姜阮挥落的木盒,外面上了锁,没有被摔开,瞧不清里面究竟装的是什么。
“这是何物?”他问。
赵无陵平静回道:“回陛下,此乃姜大人的首级。”
周遭刹时安静。
继而爆发哀嚎哭声,姜阮颤颤巍巍走过去打开木盒,兄长的头颅就摆在里面,她顿时捂住胸口,万分不敢置信。
“兄长,竟真的是兄长!”
“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小侯爷,你方才说本宫兄长是心梗而亡,为何他的头会在这里?”
“你们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她疯了一般质问,身子瘫软在地,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李英玉亦是心生胆寒,他就抱着这么一颗人头走到此处,面不改色,让人不免觉得诡异。
“朕怎么不曾听过江大人心梗而亡的消息?”
赵无陵彬彬有礼地颔首道:“回陛下,事发突然,原是指挥使高闻高大人与昭宁公主死于火灾,江大人心中愧疚难安,伤心过度心梗发作,临时前让人拿着首级向陛下请罪。”
“怎么会.”
姜阮绝不相信这番说辞,兄长是何性情她十分了解,不可能会发生这种事。
然,木盒中的头颅确是兄长的无误。
众人还未从此震惊中缓和,赵无陵说道:“臣还有一物,要亲手交给太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