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教授,我,我能问您个问题吗?”
丁秋楠不敢直视陈泽,低头弱弱道。
“你问。”
“我,我……我想问您,你是不是对我的第一印象不太好?”
丁秋楠心脏砰砰直跳。
脸也情不自禁染微霞。
好在夕阳的光,打在脸,令其不甚真切。
陈泽一愣,笑道:“为什么这么说?”
丁秋楠有些纠结,不好意思说出口。
“这又没外人,敞开说吧,没事。”
丁秋楠这才鼓足勇气:“就那天,你一直没拿正眼瞧我,然后你带我回城里的时候,也没怎么说话。我就想,您是不是对我印象不好。或者是我哪说错了话,给您造成的印象不好。”
“丁医生,你多虑了,我们这种搞科研的,本来就容易一根筋,那天在你舅舅家,我光忙着说事,送你去城里的路,我心里也揣着事,所以就不怎么想说话。你别误会。”
“原来是这样。”
听到这答复,丁秋楠心里松了口气。
陈泽开玩笑道:“不过你说起这个,我倒还想问你呢。你是不是对我的印象不太好?你看,你跟我要种子,最后我让你帮我扫猪圈,想来也挺难为你的。”
丁秋楠连忙摇头:“没有没有,陈教授你有本事,做事又认真,而且从你对山下村村民的行为来看,你心中有大爱。我怎么会对你印象不好呢。
至于你让我扫猪圈。
那也是为了让我能顺理成章种小麦。
我嘴不说,心里还是非常感激你的。”
面对丁秋楠连珠炮弹般的坦率。
陈泽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
他就开个玩笑。
没想到丁秋楠却这么认真。
“好吧,印象还不错就行。来,你吃啊,不吃待会凉了。”
“嘶!”
话音刚落。
突然,陈泽抱住脸,露出一丝痛苦。
“你怎么了?”丁秋楠被吓了一跳。
陈泽从嘴里拔出一根碎骨头。
“靠,不小心被划了一下。”
陈泽吐了口唾沫,一口浓浓的血水。
“你流血了!我帮你点药吧。”
“不用了,这点伤算什么,咱们继续吃。”
“不行,这口腔里的伤最不能忽视,处理不好会溃烂的。来,你坐着,我给你点药。”
说着,丁秋楠从自己的解放包里,掏出一个褐色的瓶子。
从里头倒出些粉末。
“这是什么?”
“这是白药,能止血消炎的。”
“你来这还随身带药?”
“很正常啊,我来一趟山下村不容易,万一碰到哪个村民伤了碰了,也能顺手医治一下。没想到,这次轮到你。你把头抬起来,把嘴张开。”
丁秋楠弯着腰,给陈泽处理伤口。
两人的距离,还不足三个拳头。
陈泽能明显感受到对方身的吐气如兰。
再加此刻,晚风浮动。
淡薄的衣服,随风飘曳。
令得其中的风景,更是若隐若现。
陈泽他兄弟,竟立刻有些昂扬姿态!
丁秋楠正全神贯注给陈泽药。
没注意别的。
等完以后,才发现两人靠得有点近。
脸一红。
连忙往后退了一步。
“好了。”
陈泽觉得嘴里有点苦,有点凉。
但火辣辣的疼痛感,却也奇迹般的随之消失。
这药效果不错。
“谢谢你啊,丁医生。”
“不用客气。稍微等两分钟,两分钟之后就能重新吃了。”
丁秋楠敛了下已经干燥的发丝,重新坐了下来。
也没动筷子,显然是要等陈泽一起吃。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正巧这时候,一张竹叶飘到了桌面。
陈泽一把将它捻在手里。
“要不,我用竹叶给你吹个曲吧。”
“你会用竹叶吹曲?”
“这有什么难的。”
陈泽笑笑,他小时候就是农村的,那会哪个孩子不会用竹叶吹两首。
把竹叶捻在嘴唇。
陈泽轻轻吹动。
一阵悠扬清脆的歌声,旋即响起。
飘散在基地内,飘散在半山腰,飘散在夕阳下。
丁秋楠从震惊,到逐渐入迷,再到深深陶醉。
她简直不敢相信。
陈泽居然能用一张竹叶奏出如此美妙的歌。
这个男人,身到底还有多少秘密和魔力?
夕阳西下,丁秋楠看着陈泽的侧脸,一时间竟有些看呆了。
待到曲毕。
陈泽在她眼前挥挥手。
丁秋楠才仿若大梦初醒,意犹未尽。
“好听吗?”
“嗯,好听!”丁秋楠头如捣蒜。
“那下次再吹给你听。来,菜都凉了,咱们先吃饭。”
丁秋楠嗯了一声。
二人再次开动。
…………
下山的路。
这一次,丁秋楠走得格外轻盈。
山间的微风吹在脸,酥酥麻麻。
这世,有哪个少年不多情。
又有哪个少女不怀春呢~
你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