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道理,这小弟子居然认识卫悯却不认识她!阮梨开始反思时不时自己太不经常露面了,可是那些能在弟子面前露面的动员大会都很无聊啊。
她无奈地笑了,“何止认识啊,我可是你们卫师兄的道侣。”
说完才意识到“卫师兄”这个称呼有点不对,但也没刻意纠正,她和卫悯都是不在乎这些细枝末节的人。
她这句“道侣”一出来,那弟子脸色霎时就变了,一副受到了惊吓的模样,“你、你是卫卫卫师兄的道侣?!”
阮梨:“……我当然是啊。”
可恶,为什么露出这种不可置信的表情,太侮辱她了吧。
不久后,阮梨仍然被困在门口不被放行,但越来越多的弟子们开始往山下跑,像土拨鼠探头一样鬼鬼祟祟地盯阮梨。
“……”
阮梨终于发现不对劲了,这些弟子她一个都不认识也就罢了,怎么连身上这统一的弟子服都这么陌生呢?
她不明所以,面露茫然,孤零零地站在空旷的门口显得很渺小很可怜。
“哎,这就是卫师兄的道侣?长得蛮可爱啊。”
“卫师弟怎么可能有道侣,我不信,我当师兄的都没有道侣!”
“这姑娘是从哪里来的啊,千里寻夫吗?看着好可怜哦。”
阮梨从这些并不小声的窃窃私语中捕捉到了一些关键词,比如“鸿蒙”“卫师弟”。
“……完了。”
阮梨低声呢喃,直觉发生了某种离谱的事,她已经到手的道侣可能要跑了。
当“卫悯的道侣找上门来了”这个消息传遍鸿蒙上下后,当事人总算后知后觉地得知了这一消息,因为他的师兄师姐们一上午来杏林苑八百次,眼神越来越诡异。
他从杏树上坐起来,柔顺乌黑的发丝顺着肩膀往后流淌,露出一张雪白精致的俊脸,因为年纪尚小,眉眼间的桀骜还未完全敛去,在散漫间总可见几分锐利冷傲。
他烦不胜烦地踹了脚树,树上未熟的青杏哗啦啦砸了孟长行一头,成功让他闭上了嘴。
卫悯懒懒地垂下眸子,没好气道,“师兄,你这么闲?”
孟长行欲言又止,最后劝道,“师弟,你还是去一趟山下吧,不然待会儿连咱师尊都要来找你了。”
现在流言已经传到卫悯忘恩负义辜负人家年少无知小美人了,再拖一会儿,恐怕卫悯这“长寂道君”的名头就要被“负心渣男”代替了。
他眼神微妙,脸色复杂,让卫悯直觉是发生了什么事,于是终于肯从杏林苑出来,缓缓往山下走。
越走他就越确定是发生了什么事,鸿蒙那些年轻弟子几乎全聚到山下了,一见他就激动地互相挤挤眼睛,那火热的目光令人毛骨悚然。
卫悯还没走近,已经看到门口站了个穿鹅黄裙裳的漂亮姑娘,不知是谁家的。
他刚要招人过来问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就听见弟子堆里冒出一句惊天动地的嘶吼——“卫师兄,你道侣来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