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

夏侯渊自外而来，交付军令。

“妙才，昨夜刘备营寨中，动静如何？”

“防守甚严！”

夏侯渊的回答，让曹操更加疑虑。

刘备的反应，在曹操的预料之中，但陶谦的反应，却在曹操的意料之外。

“陶谦这老匹夫，在弄什么玄虚。”

事出反常必有缘故，曹操的疑心病又犯了。

“咳咳——”

伴随着一阵咳嗽声，戏志才也之外而入。

“明公！”戏志才行了一礼：“明公可是在想陶谦为何不出城？”

在戏志才面前，曹操也没隐瞒心中想法，点头道：“陶谦老匹夫，以掎角之势守城，却对刘备的营寨不闻不顾，着实令曹操想不明白。”

戏志才不假思索道：“明公可曾想过，或许是陶谦心恨刘备，故而见死不救？”

曹操摇头：“这不合常理。若刘备跟陶谦有嫌隙，又岂会自小沛远道而来？”

戏志才睿目微眯：“倘若是刘备未奉陶谦军令，拒绝前往马陵山拦截明公呢？”

曹操眼前一亮，踱步细思道：“若如志才之言，刘备应是提前判断了曹某在马陵山的部署，故而没有如期抵达马陵山。”

“然而曹豹兵败，又见刘备在沂水东岸安营立寨，心中对刘备必然有怨气，故而昨夜佯攻刘备营寨，陶谦才没有派兵出城。”

“陶谦这老匹夫，也就这点儿器量了。”

戏志才又道：“虽说只是猜测，但这也让戏某有了新的破城想法。”

“今夜，明公可遣人假扮刘备，故意赚郯城城门，若陶谦不愿开城，便如昨夜佯攻刘备营寨一般，佯攻郯城。”

“同时，明公再伏兵两路，一路伏于刘备救郯城的必经之地，一路伏于刘备营寨外。”

曹操抚掌称赞：“倘若刘备出营，今夜就可破刘备；刘备若不出营，两人之间必有嫌隙。曹某就不用担心陶谦和刘备会以掎角之势对敌了。”

“不过，还有一事，曹某未曾想明白。”

戏志才嘴角泛起笑意：“明公可是在想，既然不是掎角之势，为何刘备还要在沂水东岸立下营寨，而不是直接退兵小沛？”

曹操点头：“曹某疑虑的，也正是此处。”

戏志才则是上前一步，来到帅帐中悬挂的地形图前，指着其中一处道：“襄贲城！戏某以为，真正的掎角之势，不是刘备和陶谦，而是刘备和郑牧。”

“虽说郑牧在明公的招降书上回了個‘可’字，但郑牧不回礼也不献城，明显是无意投降。”

“是真是假，今夜再遣一将奇袭襄贲城，就能得到答案！”

曹操恍然：“如此推断，最是合理！子廉曾在襄贲城受辱，这次南下一直嚷嚷着要去襄贲城一雪前耻，不如就让子廉率兵前往。”

戏志才欲言又止。

曹操却是挥手道：“志才不必担心，正所谓知耻而后勇，子廉上回被郑牧利诱，是不知郑牧之能。如今再去，必然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