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彦生怒目圆瞪,厉声问道:“你杀了她?”
“杀了就杀了,老夫本就是恶人,杀个把人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难得杀的也不是啥好人。”耿千秋伸了个懒腰,眯着眼睛走到他跟前,笑嘻嘻地说道:“是不是后悔没在溪边就把老夫给宰了?”
傅彦生怒目直视,恶狠狠道:“是,我就不该把你捞上岸,让你活活淹死也好洗掉这一身的恶。”
“可惜咯,迟了,后悔来不及了。”耿千秋笑嘻嘻地,他一心想找傅彦生,虽然几经波折,但还是如愿让他找到了,此刻显然心情大好。
傅彦生冷漠道:“我从来不会后悔,不过是再寻机会杀了你便是,只是丫头心善,要是知道自己一心要搭救的是如此的恶人,只怕要伤心很久了。”
耿千秋撇了眼还在昏睡的南玲珑,笑道:“江湖险恶,吃点亏多受点教训挺好。我也替南重景那老家伙好好教育教育他女儿。”转头又道:“怎么的?想要跟老夫做过一场吗?或许趁着老夫伤势未痊愈,可以杀了我这个大魔头,为民除害。”他饶有兴致地盯着傅彦生涨红地脸颊,手上把玩着那柄矛叉,静静地等着傅彦生出手。
只是没想到,刚刚还气愤难消的傅彦生此刻反而平静下来,坐在草堆上,两手一摊,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模样。耿千秋好奇道:“刚刚还要替天行道的英雄侠士,害怕了?”
傅彦生回答得也干脆,冷哼一声道:“打不过。”他自家知自家事,连日来身上内伤不得静养,反复强行运功,此刻体内的经脉早就破烂不堪,内力全无。自诩肯定不是耿千秋的对手,就不白费气力自讨苦吃了,不过要让他就此低头认输也是不可能的,心中暗道,“这耿千秋无非是想知道自己身上的三生真经,不凡先虚与委蛇,待身上伤势痊愈了,再谋打算。”
耿千秋笑道:“既然认输,就乖乖听老夫的话,就算你跑的掉。”他停顿了片刻,看了眼躺在一旁的南玲珑,又笑道:“你身边这小丫头也决计的跑不了的。”
傅彦生坐下之时已经查看了一番南玲珑,见她只是昏睡,才安下心来,提她搭了件外衣,这才站起身来,“放心,我不会跑的。”又假装糊涂问道:“说吧,找我是为了什么?我与你无日无夜近日无仇,为何要抓我?”
“畅快!”耿千秋大笑道:“不过老夫可没说要抓你,老夫一直都说的是,想请小兄弟你帮个小忙,一定是你误会了。”
傅彦生冷声道:“我算是领教了,你就是这么请人帮忙的。”说罢顺便还指了指他手上还在滴血的矛叉。
耿千秋顺手将矛叉丢到一旁,笑道:“那是小兄弟本事大,老夫只好非常事行非常手段了。”
傅彦生又问道:“你可是个大前辈,什么忙是我这个小小子能帮上的呢?怕是你找错人了。还同我一起去寻我师傅,或许他还能帮上一二。”他嘴上说得客气,心里扉腹着,“等寻着了师傅,让他打的你屁滚尿流。”
“牙尖嘴利的小子。”耿千秋说道:“就不麻烦净悟那老和尚了,你就能帮上忙,而且这世上应该也只有你能帮上忙了。”
傅彦生知道他所图的就是自己身上的三生真经,也不点破,依旧装傻道:“什么忙说得这么玄乎,我师傅他老人家都帮不上,还只有我能帮?来说道说道吧。”
耿千秋摆手道:“不急。”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鲜红色的小瓷瓶子,等他拔去瓶塞,傅彦生就闻到一阵异香袭来,就见他从瓶子里到处一枚红色的小药丸,递到跟前,说道:“先将这药丸吃了吧。”
耿千秋笑道:“你小子看似忠厚,但奸滑似鬼,还是吃了药,让老夫安心点。”见傅彦生不肯伸手,又说道:“这药丸子就一粒,既然你不敢吃,那只好让那位小丫头享用了。”说着拿着药丸就向南玲珑走去。
“好了,给我吧。”傅彦生见状,伸手拦住他,冷声说道:“我吃。”
将药丸递过去,耿千秋眯着小眼睛直直盯着他,道:“别想着耍鬼,丢了或毁了这药丸子,到时候混着泥巴一起吃的滋味可不好受。”
“我可不是你。”当着他的面将药丸吞入腹中,傅彦生悄悄运功查看了一番,发现并无异样,也不知这毒药是何作用,想来一个大魔头的毒药不会是什么寻常毒物。
傅彦生闻言扯开衣物一看,只见心口处,不知何时由皮肤下隐现的心脉组成了一朵墨绿色花苞,含苞待放。
耿千秋指着花苞说道:“这花苞九日一展,六瓣五十四日全开,待它红艳盛开之时,就是你心脉溃烂之日,届时神仙也难救。”顿了顿又说道:“不过你不必担心,等解决了老夫的事情,老夫自会帮你配置解药。”
听见自己还有五十四日可活,傅彦生也不慌张,只是平淡地将衣服合上,不由令耿千秋惊奇:“你不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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