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老夫有没打扰了你的雅兴?”眼见南玲珑就要遇害,一道低沉的声音从两人突然身后响起来。
“妈的!”队正犹如烈火中被人倒泼了一盆冷水,气愤难当,猛地回头瞪去,见是一个高瘦的老头靠站在茅屋门口,正一脸戏谑地盯着自己上下看着。队正也是个混不吝,光着膀子,抓起地上的刀,站起身来,任由胯下二两迎风晃动,口中叫骂道:“哪来的不要命的老头,敢打扰老子的雅兴,找死!”
老头眯着小眼睛,吱吱笑道:“啧啧,老夫只当自己算是邪魔外道,今日一见,也要甘拜下风,真乃畜生之风也!”
“敢骂老子是畜生,死老头,爷爷今天就把你劈成八段喂畜生!让你来生……”队正怒意鼎盛,还未说完,已经挥刀就要砍向老头。只是还没待他迈向前一步,就觉得心口一阵凉意,紧接着是剧痛袭来,低头一看,只见一柄银枪从自己胸前贯入,艰难地张了张嘴,没能在说出一个字,便昂天倒在地上,死得干净。
这老头上前抽出银枪,在尸体上擦蹭干净,嫌弃道:“哼,脏了老夫的六寅枪。”
老头正是一路寻着傅彦生二人的耿千秋。当日等他冷静下来,就知道自己上当了,急忙又回到树林中,只是那时傅彦生早已经走没踪迹,他便寻了另一条路追去。
两边一个是有伤在身,慢了脚步,一个是找人心切,日夜兼程,几经周折与打听,竟真让耿千秋打听到了二人的踪迹,便也随之来到了这座石头镇。
只是耿千秋才一到镇上,就发现这里元兵围城,正沿路巡逻排查抓人,那通缉画像上的两人,正是他日夜寻找的傅彦生与南玲珑。见状他心中有了计较,决定躲在暗处,暗中查探,让那元兵先帮忙寻着两人,自己再来个渔翁得利。正思量着,没想到正好遇上一个元兵扛着一个女娃,一路过来。躲在暗处他一眼就认出了,元兵背上的女娃,正是那日傅彦生身旁的南玲珑,也就是南玄铖的女儿。暗自高兴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才有了上面出手救人的一幕。
南玲珑慢慢恢复了知觉,猛地起身,才要尖叫,才发现自己周身衣物完整,不像是受侵犯的模样,心中稍定。又看见那元兵赤膊着身子倒在一旁,身下一摊子血,才知自己是被人搭救了,才舒了一口气,就听见身旁有动静。连忙转头开口谢道:“谢……啊!是你这个大坏蛋!”
可不正是那老魔头耿千秋,只见他正半蹲在一旁,笑眯眯地盯着自己看,南玲珑那半句谢谢,也生生咽回肚子里去,才稍定的心又立时紧张起来,手脚并用,连连蹬退几步,缩到角落,戒备地看着耿老魔。
“怎么,见是老夫就不谢了?”耿千秋也不生气,笑道:“就算老夫是大坏蛋,现在也是救你的大坏蛋。要一声谢不为过吧?还是说南玄铖那老家伙教出来的女儿这么没礼数,想来也是,南蛮子嘛,也正常,是老夫要求太高了。”
南玲珑听他诋毁自己父亲,气鼓鼓地瞪着他,不过还是艰难地从口中吐出一句谢来,“南玲珑,谢谢老坏蛋的搭救之恩。”说完就别过脑袋,不再看他看到自己郁闷地涨红的脸。
“谢谢就谢谢,还加个老坏蛋,不过算了,老夫向来大肚。”耿千秋眯着眼睛说道:“不过小姑娘,这么大的恩,光一句谢可不够哟。”
南玲珑慢慢倚着墙角站起身来,警惕道:“老坏蛋你又想怎么样?”
耿千秋伸出一根手指,慢慢悠悠地说道:“一件小事,必定不是令姑娘难做的事。”
南玲珑见他还是那么随意地蹲坐在地上,转头看了眼大开的门口,眼睛滴溜一转,小心思顿时活络起来。只见她假装不在意地慢慢往门口挪去,一边小声问道:“什么事?”
耿千秋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也不去揭穿,由着她走去,仍旧似笑非笑地说道:“你的那位小情郎呢?只要告诉我他在哪里就好了。老夫还可以欠你个大人情,怎样?”
“那个呆子呀,他在,他在哪呢……不知道!”南玲珑突然大叫完,就转身就往门外跑去,只不过一只脚刚抬在半空,还没迈出门口,就感觉后背酥麻,全身动弹不得。
只见耿千秋也慢慢悠悠地站起身来,手上一上一下地抛动着几块碎银子,刚刚他就是使得暗器手法,用这碎银子将南玲珑给隔空点穴了。
南玲珑被点了穴道,想退不能退,只能气得流眼泪,咬着嘴唇闭着嘴巴,就是不肯说话。
耿千秋见状,笑道:“为表诚意,老夫可以解了你的穴道,不过你可不能乱跑。否者下次老夫可就扒光了你的衣服,让你没地方可跑了。怎么样,答应就眨眨眼睛?”
南玲珑气闷的难受,心思先解了穴道再做打算。耿千秋见她答应,便出手解了穴道。只见南玲珑刚一恢复自由,连忙退的远远的,大叫:“你嘴巴好臭!”可是心里想跑又不敢跑,她担心这个老坏蛋真的扒光了自己的衣服,又不想把傅彦生的消息告诉耿魔头,只好冷声回了句:“不知道。”
耿千秋也不急,只是笑道:“老夫不急,你可以慢慢想,不过你的小情郎也许就没时间等咯。”说完还有意无意让开身子,故意露出个门缝,让她看到街上不断穿梭巡视的元兵。口中故意念到:“这元兵可真是越来越多了,在多点,老夫也只能退避三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