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林过径,一道白光炸在眼前,二人眼前豁然开朗,显然已经来到了山下平地处。南玲珑紧紧跟着傅彦生脚步,一边回头张望,一边跑着,猛然一头撞在了傅彦生后背上,抚着脑袋,奇怪道:“呆,呆子,怎么不跑了。”感觉到抓着自己胳膊的手在微微颤抖,抬头往向他。
只见傅彦生正一脸凝重地盯着前方空地处。顺目光而去,空地上直立着一人,看身形壮硕非常,脸上带着一副狰狞猛虎面具,可以看到此人发丝皆白,显然年岁已经不低,但看其手拄一柄长刀,站立之下,纹丝不动,宛若一尊雕塑。
“你是谁?!”一个虎面人立于半路中,手握大刀显然来者不善。其实傅彦生看他打扮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心下不由慌乱,心中愁道:“真是后有恶狼追赶,前有猛虎挡道。”
那人见到傅彦生穿出密林,注视一番笑道:“你就是杀害我那傻娃娃的帮凶之一?赫敏要处理的那只漏网小鱼?老夫可是等了你许久了。”他笑声粗矿,傅彦生却从笑意中感受到深深杀意……
那边耿千秋见傅彦生已经跑得没了踪影,心中更是急躁,奈何他武功虽高,但身法着实不灵动,对手纠缠为主从不正面交锋,每次都是沾之即走,碰之击退,一时半会儿竟僵持不下,实在烦躁。
“当”的一声,元无香再次被耿千秋一枪扫退,刚平复完内息躁动,一个翻身又粘了上前去,她身法灵动,每次总能避开要害或挡住杀招,但与耿千秋相比还是内力差上了许多,每次相击之下,总是令内息沸腾,每次又强压再战,只求再拖上一会,好让自己那个傻弟弟能逃得远一些。
“呱噪!!!”耿千秋见无法拿下此人,心道:“再被如此纠缠下去,只怕就再也找不到那小子了。看来只好冒险一次了。到时候只要抓到那小子,一切隐疾自然而解。”似下定决心,只见他一声长啸,身上肌肉突然臌胀开来,那银枪上的红色气息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涨,随即遍布周身上下,本就狰狞的脸颊更显恐怖,整个人如同步入凡间的恶鬼,怒吼地就朝元无香扑去。
耿千秋长枪高举,不见招式,只是重重朝元无香劈下。危险!心中警铃大起,看着落在半空中诡异得红色长枪,挟着可怕地气息朝自己劈来,她不敢硬接这一枪,乱花步频出,连跳数步闪到一旁。只见她刚刚跳开,便只听“轰隆”声起,这一枪重重砸在了站立处,竟将地上的一整块青石板连带底下的石块劈了个一分为二,飞溅起的碎片射向四处,让她避之不及,“噗呲!……”数声入体,元无香登时倒地不起。眼见耿千秋红着双眼冲过来,她强撑不起,只好认命地闭上双眼,心中叹道:“来世再见了,傻弟弟。”……
空地上,傅彦生警惕地盯着眼前的虎面人,试探道:“虎头面具,你是十二生肖的寅?!”
“哈哈,小娃娃知道的倒是不少。也好,不至于做个糊涂鬼。”寅大步跨前,手中大刀拖地,瞅了眼他身旁的南玲珑,笑道:“还有个小丫头同你作伴,想来黄泉路上不至太孤单。来吧,痛快点上路,解决了你,老夫还得再找另外一个家伙算账。”
傅彦生心中大骇,这次只怕在劫难逃,转头看了看身旁的南玲珑,歉意道:“丫头,看来我今日是难逃一死了,只是可惜连累你了,不知该如何面对南大哥了。”
南玲珑紧紧抓住傅彦生的手掌,俏声说道:“我才不怕呢。我爹爹说,我们死后都是去了天神的怀抱,不会有痛苦,呆子你也别怕。”
“小丫头看得倒透彻,放心,老夫的刀一向很快,不会疼的。”寅一步步慢慢逼近,不急不躁任由两人向后撤去,好似在享受追击猎物的快感。傅彦生拉着南玲珑则一边退一边计较,思量退之计。突然身后一身怒吼传来,登时让他心生绝望,转头看去,果不其然,那耿千秋正抓着银枪朝他冲来。
绝望之际,耿千秋越来越近,傅彦生猛然间瞧见他双眼腥红,忆起舍生寺净思大师发狂的那一幕,登时心生一计,突然拉着南玲珑朝耿千秋跑去,边跑边喊,“耿老魔,快救我,他要杀我。”
耿千秋来到跟前,见傅彦生竟然主动跑上门来,还未等心喜,就听道他呼救声,冷笑道:“小子,想要诓骗老夫,这又是你哪里找来的帮手?”竟停下脚步,警惕地盯着一步步走来的拖刀大汉。
傅彦生急道:“耿老魔,他真的要杀我。”话音未落,只觉得脑海中佛光乍现,全身毛孔竖起,隐隐觉察到身后冷风袭来,他连忙推开南玲珑,自己一个驴打滚,躲开了突然劈来的长刀。
傅彦生狼狈之下,大喊道:“耿老魔,如果我死了,就没人能解的了你的疯病了……”刚刚见到耿千秋异状那一刻,他瞬间就明白耿老魔找上自己的目的为何了。只是话音未落,寅的长刀已然再次挥下,眼见避无可避,他闭目等死之间,只听得“当”的一声,再睁眼,一把银枪正挡在长刀之下,提他拦下了这致命一击。
自己果然猜对了,傅彦生暗松一口气,躺在地上正好可以看到耿千秋本那腥红不定的双目,面目扭曲狰狞,见二人正僵持角力,连忙翻身跑到一边。
“你是谁?”寅显然不认识常年在域外的耿千秋,只是惊讶此人功力竟不再自己之下,只是回应他的只有耿千秋的低吼嘶声。心知此战难免,收起轻视之心,收刀旋身再出。
“好快!”傅彦生在南玲珑的搀扶下在一旁树下休憩,只见空地上两人战成一团,那寅的长刀竟然比那青城凃通的觉明剑还要快上三分,只是少了觉明剑的诡异,端是简单路数。那长刀在半空中留下银色刀痕,由于刀速飞快,竟连成一片,远远望去只有横竖撇揦四道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