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傻儿子竟然还说唐衍是个好相与的,许不是头被人打坏了。
心念及此,薛姨妈赶忙起身,便想要拨弄薛蟠的头发来查看。
薛蟠无奈,侧出一步躲避开,又道:“我何时骗过娘了,若我今日说的不是真话,就让我变成孤……”
儿字还没说出来,就被薛姨妈甩了一巴掌。
此时,薛姨妈也察觉到薛蟠说的并不是谎话,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但面上还是装出愠怒,斥道:“滚去一边,将事情来说详细了。”
薛姨妈当然不会用力打自己的宝贝儿子,但见着薛蟠这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实是也气愤不已。
平日里总想着,他们两兄妹能将头脑,性子换一换就好,换一换自己能省心不少。
“你说唐衍不但见了你,还答应了与丰字号做生意的事?”
薛蟠叫苦不迭,“都说了一遍,娘亲为何不信我?”
而后,薛蟠又将唐衍所讲述的生意,简单复述了一遍,不过只说了他还能记得的。
薛姨妈听了一半就再无兴趣,挥手打断道:“如何做生意都由伱们爷们管事,内宅妇人不懂。但有一点,无论怎么做生意都是京城里,不能干扰了江南薛家的根基。”
听这话,薛蟠已经耳生双茧了,自打北上京城以来,薛姨妈就一直这样说。
无奈转开话题,薛蟠又道:“那衍哥儿住处虽不错,可身边竟无一个下人,不如我们选些个送去吧,聊表心意。”
薛姨妈看着墙角站着的三个小丫鬟,又看向薛蟠,“你若是想送,那就去外间挑选几个上乘的,买了给他送过去就是了。”
“娘,你怎能不通世故的。衍哥儿这般坦诚相待,我怎能藏私,就让模样最俊俏的香菱去吧。”
薛姨妈不知道唐衍是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虽说要他去交好唐衍,怎得连香菱也要交出去了,那当时染上的官司成了什么事。
“你脑子坏了,这是你怎么得来的你难道忘了?”薛姨妈咒骂了一句。
薛蟠哼了一声,“那丑事谁都知晓了,送去也正好称我的心意。”
正当此时,薛宝钗从姊妹们的房里参加完诗会回来了。
进门就见娘亲和兄长又对峙上了,而且兄长又似是愤愤不平,想来定是因何事心生不满。
薛宝钗又开始履行她润滑剂的职责,开始调节起二人的关系。
“又是怎得了,何事又谈不妥当了?”
等到薛宝钗了解了事情始末,知道兄长的打算,倒是也能理解些。
“既然兄长以唐衍为知己,那是该奉上最好的,不能敷衍了。我们丰字号在生意上给出最大的诚意,若是在这等小事上落了下乘,岂不是前功尽弃?”
在薛宝钗进门时,丫鬟们已经尽数出门,她倒也是直言不讳了。
“香菱虽好,但对兄长而言实是件见不得人的丑事,不如早早寻了人家出去。这遭送给给唐衍,倒是上佳之选,一来将烫手山芋甩出去,二来也能证明薛家是当真看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