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璟阳帝身体稍好的日子,今天难得开了早朝,群臣纷纷汇报自己负责的任务和一些需要皇上批准的事情。而且并无例外的,今日又有大臣提了立储的事情,却被皇帝挥手呵退了,而底下垂手而立的几位皇子,各个神色如常,并看不出什么心思。
很快便是两个时辰,当今圣上的脸色愈发苍白,瘦弱的身形在宽松的龙袍下也更显单薄。见再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便速速下了朝,回御书房休息。
这边早朝刚结束后,荦舒就像早就受不了似的,和自己的大哥打了个招呼,拔腿就往外走,却被浩丹叫住了。
“五弟,跑这么快做什么?”
“大皇兄。”荦舒嬉皮笑脸地转过身,并看不出急匆匆的样子。
“你最近的奏折处理得如何?”
的确,自从璟阳帝卧病之后,荦舒也被分到了部分事务,虽然并不是什么重要的奏折,却也成了他每日最厌烦的事情。
“我头都痛死了,奏折这么无趣还不如画本好看。有你和二皇兄在,也不知道父皇为什么一定要派给我。”
“你就知道看画本”,浩丹端着大哥的架子教训自己的弟弟,“都19了,不知道干点正事,父皇这次肯定是为了让你锻炼锻炼,不要再沉迷于无用的事情,这样最好不过。”
“我哪天忍不下去,就全丢进皇兄府里。”
荦舒还是那副笑嘻嘻的痞里痞气的样子,脚一滑就要开溜,却发现自己的二哥又跟了上来。
秦王浩丹从小练武学兵法,虽然这几年没有战争发生,却始终保留着习武之人的样貌和习性。身高是几位兄弟里最高的,皮肤因常年操练显得黝黑,一身肌肉在朝服下绷得紧紧的,虽然遗传了璟阳帝的剑眉星目,却是个不苟言笑的人,对于政事也是有一说一,并无其他心思,反而因此得罪了不少人,只是因为碍于大皇子的身份无人作妖。
而二皇子徽泰则相反,虽眉眼与自己的大哥相似,身形却是文人的修长纤瘦,面上也始终一张似笑非笑的脸。荦舒从记事以来,都没有见过有什么事能引起他明显的情绪波动。即使当年徽泰与碧何成婚,普天同庆,他还是那张讳莫如深的笑脸。
如今立储之事迫在眉睫,身处皇位可以不会练兵,却不能不懂权力之事,因此朝中支持二皇子的人比大皇子更多,而荦舒这位闲散王爷似乎并不在众臣的考虑范围之内。
从后面赶上的徽泰朝自己的兄弟喊了一声,“皇兄,五弟。”
“二皇兄啊。”
“怎么,五弟这么不待见我?”
“我怎么敢呢”,荦舒朝徽泰拱了拱手,“这不是大皇兄刚数落完我,我怕你又要拉着我批评了。”
“你就知道打诨。”
徽泰刚从临城回来,当地官员结党营私,搜刮了大量民生民膏,好不容易被一举告发,璟阳帝便让徽泰亲自去处置。
于是浩丹便问起这件事,“临城那边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