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毅对徐文壁说道:“有些公事要去找安平伯,顺便找安平伯商量一下。”不过徐文壁却皱起了眉头对孙毅说道:“别说我没劝过你,这安平伯的脾气可不是很好。”
“怎么?”孙毅诧异的看着徐文壁,徐文壁皱着眉头说道:“安平伯是当今陛下的岳父啊,这国丈可不是白当的,当年严阁老还在的时候都不敢惹安平伯。”
朱时泰也喝了口酒说道:“不过这安平伯的岁数也确实大了,咱们这么一群小辈去找他,估计也没什么用啊。”
“也不一定,毕竟他贪财啊。”孙毅诧异的看着徐文壁问道:“贪财?”徐文壁点了点头说道:“安平伯平日里在京郊敛财无数,甚至皇庄的不少土地都被安平伯拿去了。”
孙毅震惊的说道:“真的?”
“只要他贪财,一切就都好说。”孙毅松了口气,原本以为这安平伯油盐不进呢,徐文壁小声的对孙毅说道:“其实外人不知道,都知道这安平伯贪财,实际上这老头就是一抠搜的乡野匹夫而已,没见过世面。”
“国丈没见过世面?”孙毅更懵了,这话说的孙毅都觉得自己有点没见过世面了。
“哈哈哈,孙大人有所不知啊,这方国丈之前进京的时候,就是这么一副样子,谁敢跟他玩,而且轮辈分,他是京中辈分最大的,除了太后,谁不是他的晚辈,但是这老头实在是太抠门了,京中的勋贵没人愿意搭理他,所以就成这样了。”
朱时泰在一边笑道:“这老头听说现在还神采奕奕的,不过这老头的爵位估计要保不住了。”
“什么意思?”
“现在陛下还在,他当然是安平伯,但是一旦陛下大行之后,恐怕这安平伯的爵位是绝对袭不下去的,不少人都盯着呢。”
“啊?”孙毅现在是越来越弄不明白这些勋贵圈子的潜规则了,朱时泰在一边笑了说道:“这爵位是国之重器,这要是满大街都是了,这爵位还值钱吗?而且这些外戚历朝历代都有,甚至可能都不止一个,这么多勋爵怎么能行。”
“所以,等着新朝改元的时候,就会由吏部或者都察院上书,我们跟进,免掉这些爵位世袭的权力,已经好几代了。”
孙毅震惊的看着这两人,不得不说这俩人是真的会玩啊,虽然说现在这些外戚看起来,是瞧不起这些早年间开国的勋贵的,但是这些勋贵经过数百年的联姻,早就是铁板一块了,他们这些外戚都是半路出家的,哪比得上他们,等着皇帝一宾天,他们差不多也就升天了。
孙毅在一边听着不禁咂舌,还真是这些城里人会玩,徐文壁看着孙毅说道:“不过这老头已经看出来了,所以一直想趁着他还活着,赶紧给后世的人留下点钱,好把这方家的富贵给传下去。”
这方国丈今年可都已经八十好几了,经过朱时泰和徐文壁这么一说,孙毅倒是对这个安平伯充满了好奇,之前壬寅宫变的时候,这安平伯方家的权势达到了极致,但是现在也逐渐的没落了下去,当下午的时候孙毅来到了安平伯府,这安平伯府可是大大出乎孙毅的意料,这安平伯府里,除了大门看起来还想点样子,走进去一看,这安平伯府就是一普通的四合院,连个门房都没有,一个老管家拿着扫帚在院子里扫着地,见有人进来了,赶紧问道:“什么人?”
孙毅自报家门之后,这老管家诧异的进去通知了安平伯,安平伯拄着拐杖神采奕奕的在里面溜达了出来看着孙毅和朱时泰徐文壁说道:“你们仨来我这老东西府上干什么?”
朱时泰行礼道:“晚辈特意来看看安平伯身体安康否”
“得了吧,你不知道多么盼着我老头子归西呢。”说完这老头就坐在了门口的台阶上,看着孙毅和朱时泰徐文壁,说道:“家中贫寒,也没什么桌椅,就席地而坐吧。”
孙毅诧异的看着徐文壁说道:“这老头能拿出十万两银子来吗?”
“哎,你怕什么,这叫财不露白,这老家伙这几年敛财无数,都运到老家了,三个儿子在安平打理生意,家财何止万贯。”孙毅看着安平伯问道:“在下是裕王府侍讲学士孙毅,今日特地来拜访老前辈。”
不成想安平伯一听说是裕王府的人,直接捂着脑袋说道:“哎呀,这人老了,岁数大了,你们先回去吧,别来找我了。”
孙毅一愣,这老管家上来就要赶人了,孙毅赶紧说道:“老前辈,在下不是为了裕王殿下但是事啊,是晚辈的私事。”
安平伯一愣,看着孙毅问道:“什么私事?”
孙毅看了看后面,徐文壁识相的过去关上了们,孙毅这才说道:“晚辈”
“等会,老刘啊,你也下去吧。”
只见那个老管家拿着扫帚离开了院子,孙毅来到了安平伯的面前,对安平伯说道:“晚辈在海上弄了三十条海船,现在十万两一成股,不住地安平伯有没有”
这老头的眼睛一亮,猛地抓住了孙毅的手说道:“有!多少银子?”孙毅被安平伯这突然老了一下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说道:“十万两银子,您没事吧?”
安平伯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没事,没事,你说你是裕王府的侍讲学士?”
孙毅点了点头,安平伯想了一会之后说道:“嗯,景王今年不小了吧,差不多该出京就藩了。”孙毅震惊的看着安平伯,不知道为什么只老头竟然忽然就提到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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