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发生的实在是太突然了，其他人或许不清楚高迎祥与李自成有多强，但他却很清楚。

孙传庭冷笑一声，有些鄙夷的说道：“什么围攻，高迎祥的实力太强了，杨鹤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

似乎这次杨鹤的反应，或许是因为某种变故，杨鹤的举动令这位学者大为不满，孙传庭罕见地骂了一句脏话。

孙传庭出了一口恶气，继续说道：“高迎祥不知打的什么主意，他起义以后风光无限，却不留在陕北，反而率军向山西进军。杨大人在他面前，立刻就跑掉了。”

“东进?”

占无极记得，杨鹤曾经去过吕梁，嘿嘿，原来闯王是冲着自己来的。

从吕梁到祁县，只有三百多公里。

而且事情发生的时间也不短了，占无极猜测，高迎祥等人应该就在附近。

假如高迎祥真是为李自成而来，那就好了。

一座破败的黑神山道观。

方脸王二将吴冰、黄福两人打发了，向谋士模样的李自成问道：“李大哥，我们为何要打祁县呢？”

李自成指着自己身前那只碎了一半的碗盏，说道：“老大，你瞧这只碗，咱们可有其他出路？”

王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已经没有食物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李自成并没有告诉粗人王二，他一定要杀了这个统领，也要杀了信王。

尤其是信王朱由检，他带领流民来到山西，更是让起义军的根基受到了极大的影响。

若是安置好了这些难民，他李自成上哪里去寻兵打仗？

李自成看出王二有些忧虑，劝他说：“大哥，齐县的情形大家都已了解，咱们这里有二万余人，加上闯王一方也有三万五千余人，不足为惧。“

李自成看起来很平静，至少现在的他，比起王二来，更有一种领导者的风范。

王二定了定神，从以往的经历中，他知道李自成的手段要高明得多。

“李兄弟!”

王二苦着一张国字脸，勉强一笑，说道：“我们又不认识那个闯王，他怎么会出手相助呢？”

李自成将自己碗中的菜一饮而尽，擦了擦嘴巴，说起这件事来，他那张黝黑的脸上，忽然间变得通红。

“事实上，我们和朝廷的军队相比，还是有很大的差距的！”

王二点了点头，李自成接着说道：“以前我们是走投无路，所以起兵，到了这个时候，就没有回头路了。对于谋反之人来说，这是同样的事情，而闯王自然也知道这一点，只有如此，我们才有机会将所有的军队集中在一处。”

“是啊！”

王二又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杨鹤这个三境总督的手下倒也罢了，但是这个孙的，却是一个难缠的家伙，我们每一次都输给了他，如果不是山西有那么多的难民，我们根本就没有办法……”

后面的话语他没有说完，李自成也明白了。这时，起义军已被孙传庭的新军吓破了胆，个个谈虎色变。

李自成肃然说道：“仍须士气，这一回新军到张家口，城中已无多少人，可是咱们已非当年可比。”

“不管那个邱的说的是不是真的，我们还是按原计划行事吧。”

王二见李自成早有打算，心中大喜，便问：“如何作战？那个邱的还真是，等下他们把北城门打开，咱们岂不是不用再受攻打了？”

吴冰留下的诱饵，就是充当内奸，三天后，他们会打开城门，点燃火把，吹响号角。

李自成嗤了一声，说道：“虽然这样说，可是我仍旧不能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