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66.五块银币(求追读~)(1 / 2)治愈系邪神首页

年近六十的老杰里,曾经两次献出过自己的虔诚。

出生在下城区的他,自幼便跟随单亲纺工母亲流转于各个手工作坊间。

老杰里...那时应该还是小杰里,并没有学会母亲的自强品质。

少年起,他就跟着作坊街区的那群孤儿同伴厮混,在圣玛丽大教区里做一名“信徒猎人”。

哪家教会给的鸡蛋和面包多,他就信奉哪家,以期用这种方式贴补家用、缓解母亲的劳碌。

当母亲“失足”溺死于某座染缸后,小杰里这才发现自己失去了一切,包括同伴、信仰和鸡蛋面包。

他沿着敦克街,从大教区的东边一路磕头到西边,甚至连一副棺椁的银币都凑不齐。

直到某位做完礼拜路过的染坊女主人,对他施以援手。

那天傍晚,小杰里第一次献出自己的虔诚。

并用换来的钱币将染得通红的母亲下葬,紧接着洗心革面,在那位染坊女主人的作坊里安定下来。

母亲关于“自强”的遗传姗姗来迟,小杰里逐渐成为作坊里忠实的长工兼仆人。

那些年里,他看着染坊女主人诞下一女,看着那个小女儿的棕发逐渐卷曲,就和她母亲一样。

直至某夜,作为虔诚寄托的染坊女主人“失足”溺死于染缸,沉默的杰里只能继续在阴影里守护着那位小主人。

再往后,小主人长大成人,嫁往某位军署高官的府邸。

老仆人也处心积虑,成为安德烈府的管家,兢兢业业十多年。

“可谁又能知道,那竟是炼狱啊...那头该死的肥猪,居然对夫人做出...”

门口的老管家下巴哆嗦着,将脑子里闪过的画面捏成团,扔进记忆深处。

直至某天,从天而降的神秘司铎大人接受了他第二次献出的虔诚,并赐予他传教伊西斯神的司职。

那是力量、是神径,也是将夫人永远留在身边庇护的唯一出路...

在司铎的授意下,先是哈斯少爷,然后是夫人...

明明一切都很顺利,直到某個可恶的家伙出现...

杰里直勾勾盯着起身的李维,嗓音扭曲道:“所以你不懂,根本什么都不懂....无所谓了,总之胆敢阻碍我解脱夫人的...只有死路。”

手中伊西斯教的专属手印不断自他身体抽取力量。

那道蕴含命令的波动像透明提线般,死死扯拽着木傀的躯干。

“乔治娅,杀了他!”杰里催促道。

“我...”

身体与意志的对抗让“乔治娅”经受着撕裂般的煎熬,内心的毁灭欲望在旨意的加持下欲燃愈烈。

然而眼前这个应该是医生的家伙,从语气到气场上却又隐隐透露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压。

尤其是先前明显出自对方手段的“爸爸”和“皮带”...

“乔治娅”陷入恐惧与欲望的撕扯中,但这煎熬并未持续太久。

一件羊皮外套蒙在了它的头上,瞬间隔绝了包括旨意与提线在内的一切。

“请不要介意,但这应该会让你好受一些。”

李维牵引着脑海那颗巫兽诡齿,将些许气息附着在夹克之上,果然阻绝了那株投影之树的干扰。

“见鬼,你对乔治娅做了什么?”

感受到旨意与控制丝线悉数断绝,老杰里的指腹都快掐出血了,被外套蒙着的木傀依旧呆呆站着。

“还是猜猜我会对你做什么吧。”

李维解开内衬袖口的纽扣,确保稍后不会束手束脚。

“哼...虽然我那个愚蠢的教众未能留下灵魂残片与有用信息,但你再厉害也不过是三阶的术士...”

老杰里色厉内荏,身后的树冠瞬间膨胀了一大圈:“凡人,岂敢与神明竞晖!”

数根藤蔓沿着枝桠爬行、触地,眼见形形色色的木傀轮廓接连出现。

基本都是些...孩子,大大小小的,孩子。

“嗐,我忽然觉得让你死于自己的恐怖记忆,有些太过仁慈了。”

李维将手心里的银质陀螺又放回兜里,小拇指塞进耳孔,向内掏着。

直到指尖似乎碰触到精神海里的那枚巫兽诡齿。

呲——

仿佛点燃引线一般,整片精神海嘭然、翻腾,如同在本位次元点起耀眼的明灯。

随后是遥远次元传来的无数道恶意、呢喃、诅咒应召而来,凭空倒灌出一条浓郁的猩红血河,将李维团团围住。

血团膨胀、扩张,凝成实质...

“你你...你不是术士...不,你不是人类!”

老杰里发力泛白的手指僵住,瞳孔先是紧缩,又被震撼给撑满。

作为相距落基山脉最近的城市,戈坦市民们多少对洛基山里的那些诡异巫兽有一定了解。

没人会觉得这团阴影还是人类。

眼前这逐渐成型、接近三米的庞然身影将老杰里、甚至连带他身后的那颗巨树给严实遮住。

隐约可以看出兽头人身的轮廓,两抹烧得火红的炭块自黑影顶部亮起。

其上红、黄相间的瞳环聚合出一道寂灭心魄的无形目光,砸在了老杰里砰砰直跳的心脏上。

“邪...邪物,你是卡妙蛮子..”

老杰里直到此刻才有些慌神,驱使“乔治娅”木傀的出现,已然抽空了他的精神力。

方才大范围发动的木傀具现,更是在透支伊西斯神投影的本源魂力。

此时的他,可没有把握再去对付一只危险程度正无限攀升的诡异巨兽。

“老实说,以往我最多不开心,但很少有生气的时候。”

李维化作的兽影抬头,看着缀在枝桠上、因老杰里震惊而暂停具现的木傀胚子。

名为“愤怒”的情绪在李维心底冒了个尖儿。

“我看你家主神非常不顺眼...但生气伤肝,所以我必须要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释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