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林自和庄修谈过一场后两人再没有来往。
庄修在做什么,田林没有打听。
他只是每天都叫人送些好吃的给庄修,以示重修旧好的意思。
除此外,他每天就窝在自己的住处炼制锻体丹,又或者去给丹阳子请安。
他如今不用做饭洗衣,连采药也只需要到药房去支取就好。
省下来的大量时间,都被他用在了炼丹和修炼丹阳诀上了。
短短一个星期,田林已在别人不知情了情况下悄悄拥有了练气一层的修为。
至于给丹阳子请安,无非是想从丹阳子那里学习真正的炼丹术而已。
如今他锻体丹的成丹率,已经有了五成。
但就算他能让锻体丹百分之百成丹,一样不是炼丹师。
说到底,锻体丹压根儿就不是真正的丹药。
田林想要在丹阳观里学习更多的道术和炼丹之法,只能去求丹阳子。
可惜,他连日请安,却一次也没能见上。
该怎么拉进丹阳子的关系,得到他的重视呢?
田林想到了小师姐。
那个年纪比自己还小,却奇丑无比的大头姑娘。
可惜,这条路被庄修走了。
况且没有庄修,田林也不能从她身上打主意。
连大师兄和二师兄都对她敬而远之,虽不知道具体原因,但田林也不想踩雷。
时间恍惚又过了半个月,田林的锻体丹已经有了七成的成丹率。
他每天除了磕糖豆似的吃药修炼外,一部分时间也用来行医上了。
丹阳观里的记名弟子都知道他是软和的性子,更知道这位刚上山的亲传弟子治病不要钱。
所以但凡有头疼脑热,跌打损伤的,都跑到田林这里来求诊。
他们之所以愿意来,除了田林的医术并非滥竽充数的外,还因为能帮他们省药草。
而同样的,田林身为真传弟子,普通的药草支用是不需要经过大师兄批示的。
所以看病的人和治病的人都没有花钱,看起来皆大欢喜。
如此一来,药房对于田林大量支取血经草已经见怪不怪了。
他们都以为田林的血经草都用在了给记名弟子们看病的过程中。
又半个月过去,田林此时已有了练气二层的修为。
而庄修,也在几天前达到了练气一层的修为。
庄修还没来找田林,倒是三师兄方仲秋跑了过来。
他看着田林在柴房里忙碌着,捏着鼻子扇走鼻子前难闻的气味。
“你成天的给那些记名弟子看病,真以为人家能念你的好?有这时间,倒不如好好修炼。”
田林先把药罐放在一边,擦了手出了柴房给方仲秋年前沏了茶才道:“我的根基打的太迟了,靠着吐纳得来的一点灵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练气一层。”
说着,田林给自己也倒了杯茶:“不过我修炼没有天赋,但在医道上还有些基础。既然修炼不成,能做个有名的医师也不错。”
方仲秋听了他的话,刚举到嘴前的茶杯又‘啪’的放回了桌上。
“呵,那也未必。人家姓庄的不一样没有打好基础?上山不到两个月,就有了练气一层的修为了。据说咱们师傅知道后,还单独召见了他一次,还传了他几手道术。”
方仲秋比庄修早上山一两年,到如今也不过练气一层的修为。
以往他对田林和庄修都瞧不上,始终记得这两个是乡下里的土包子出身。
现如今,庄修有了练气一层的修为,他对庄修更不满了,但平白无故却对田林亲近了不少。
“大庄哥虽然根基打不牢靠,但也不能说他全没根基。五六年前,他就已经从咱们丹阳观换了一本长生功。那时他才多少岁?”
田林说了个不是秘密的秘密,接着道:“长生功虽然纰漏很多,但说到底也是练气的法门。他修炼了五六年,也打了好几年根基,原本距离练气一层就不算很远。”
听田林的意思,庄修比自己其实修炼的更久,根基打的也比自己牢靠些。
由此,方仲秋不平的内心终于得到了舒缓。
他这才举起茶杯喝了一口,嘴上仍然嘲笑田林道:“你一口一个大庄哥的叫人家,人家当初怎么不把长生功教给你让你提前打基础?我听说你还每天叫人给他送甜点讨好人家,结果人家理你了吗?”
田林又给方仲秋续了杯茶解释说:“我娶了大妹儿,是我对他不住。他恨我,我却不能不尊敬他。”
方仲秋一拍田林的肩膀道:“我就喜欢你这点,为人老实。不像姓庄的,满肚子心机城府,还那么爱装!他妈的,我哥叫我别管他,但这厮迟早要死在我的手上!”
方仲秋来田林这里似乎只为了发一通牢骚,等他走后,田林继续熬药。
熬了一会儿药,田林想了想去了一趟伙房,挑了两食盒的酒菜亲自去了庄修的住处。
比起田林的住处,庄修的住处明显豪华许多,更像是个庄园。
朱色的大门口有两个记名弟子看护,他们一见田林过来后将田林拦下了。
等其中一个记名弟子通秉后,才让一个女子领着田林去了后宅。
这女子一身丫鬟打扮,但实际仍是丹阳观的记名弟子。
而丹阳观所谓的记名弟子,其实更像是丹阳观找来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