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冬青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呸呸呸,你才是祭天呢。”
“话说你做这神官也有些日子了,想必也看得清楚,与杜寒关系最好的自然是杜武娘了,其次是司徒文远与朱老八;我跟宋青虽互相看不顺眼,但彼此也都清楚,我们早就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如今能活着还不是杜寒嫌脏了手!”
他能有这样的认识,那接下来的话就好谈多了。
“那你是否能预见到,杜寒何时会突破至金丹?”
听了这第二句话,韩冬青又立即笑嘻嘻起来:“陈兄弟,你这是打算跟我开诚布公了吗?”
陈无疾也是瞪了回去:“没和你说笑,我们没多少时间了。”
沉默一阵,韩冬青的神色终于郑重起来:“你跟我说的要事,不会就是说杜寒即将要突破至金丹了吧?”
陈无疾点头:“正是。”
“金丹,居然是金丹……”
也不知这厮在合计什么,在亭子一直里走来走去,口中还不停的碎碎念叨:“你知道吗,我修为一直突破不到夺精,不是因为不能,而是因为不敢,要说手段我比杜武娘分毫不差,要说悟性我比那婆娘高的多,可为什么会一直这样呢,是因为我突破后成了杜寒的垫脚石……”
“……对了,宋青,他的修为比我高,他是垫脚石,对……”
“你这是怕呢?”陈无疾冷冷地问道。
韩冬青是第一个表现出对杜寒有二心的人,也正是在韩冬青的提醒下,他才调查起了张文书,知道了关于桃源县靖异司的一切,本以为几人中,他对杜寒的恨意是最深的,没想到会是这般表现。
听了这话,韩冬青在一阵愣神后,猛然转过头来:“怕,我不怕,我为什么要怕呢,你不知道那杜寒积威日久,对我造成的影响实在太大了。”
“而宋青不一样,他几乎就是杜寒的左膀右臂,朱老八他们也不一样,他们就是杜寒的亲生孩子,唯有连后娘都算不上。在青龙山的时候就因为莪反抗她,没少受到折磨,剥皮,剥皮你知道吗!”
话到这里,韩冬青一只手指着自己:“你现在看到的我,皮肤都是我重新长出来的。”
见到他这副癫狂的模样,陈无疾明白他对杜寒的积怨很深,与他所说,这不是害怕,是积威日久的影响。
他静静地望着,并未回话。
“对了,你从何知道杜寒即将要突破?”韩冬青问道。
“是宋司里告诉我的。”
韩冬青一笑:“宋司里,那他是想让我们一起对付杜寒呢?”
陈无疾点头道:“正是,杜寒修为突破之际,便是实力最弱之时,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否则要么被终生奴役,要么被她所处死,你觉得能逃掉吗?”
韩冬青又碎碎念起来:“逃不掉了,我们都被她种下了心煞,而且我也不想逃了,更不想日日被她所奴役了,对,就按照你说的,到时候我们一起上,杀了她——杜寒……”
最后那一声拉得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