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

一间民宿内。

林丛云推门走进房间，把两个青年强行按到了椅子上。

许是听到了动静，两道身影同时从里间走出。

靠前的是一个年轻男子，戴着黑框眼镜，有种读书人的文雅气质。

走在后面的女孩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很漂亮，却没什么特点。

但如果时沅在场，绝对会一眼认出来。

她正是失踪的幽竹社成员——沈嘉禾。

沈嘉禾看了眼目光呆滞的两个青年，一语不发地坐到了对面。

无需林丛云招呼，戴眼镜的年轻男子便走到了两人面前。

他先是仔细打量了他们片刻，然后试探性地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

比如。

“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阿巴阿巴。”

“你们到底看到了什么？”

“阿巴阿巴。”

“……”

眼镜男抬头望向一旁的林丛云：“应该是被拉进了梦域，灵魂却没被彻底绞碎，稍微剩下了一点……但也没救了。”

“全军覆没啊。”林丛云叹道，“赤缨会的那群人下手还真狠。”

他倒是不怎么心疼，更没什么愤怒的感觉。

说到底，幽竹社不过是个附属组织，他又不熟……和官方演演戏就算了，在自己人面前装，没必要。

“听说赤缨会也损失惨重？”

“嗯，死了一个造梦师，四个梦域行者。”

“……不应该吧。”

“我也觉得蹊跷。”林丛云摊手，“在幽竹社门口，我遇到了叶英的妹妹。他们似乎也不太能接受这个结果。”

话落，两人同时看向一旁的沈嘉禾。

这是唯一一位精神还正常的幸存者，也是唯一可能知道真相的人。

沈嘉禾声音低沉：“警方有没有在后院找到超凡者的尸体？”

“没。据说当时许弋他们正在开会，所以人都聚集在大楼里。”

“尸体的数量对得上吗？”

“对得上。”

“没有多一个？”

“没有。”林丛云顿了顿，笑道，“倒是少了两个，一个你，一个负责采买物资的外围成员。”

“我听说张煜发现你不在了，就敷衍了两句，不过那家伙信不信就不知道了。”

当然，就算张煜有所怀疑也不重要。

毕竟沈嘉禾只是个“普通人”，即便在幽竹社这样的小组织里，她也只配做一些打杂的工作。

谁又能想到……她竟是密教的眼线呢？

沈嘉禾皱眉：“果然。”

“怎么？”

“赤缨会的那群人，应该是死在了一个女孩手里。”

“……不是死于许弋的临死反扑？”

沈嘉禾嗤笑：“恶魔之心在我这里，他拿什么反扑？”

“恶魔之心……是你拿走了？”林丛云皱眉。

就连他，在听说官方没在仓库中找到这件道具的时候，都以为是被许弋用以与赤缨会同归于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