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章,不是编制考不起,而是明星更有性价比!(1 / 2)大家都过气了,凭什么你翻红?首页

离休干部家属院。

早些年是遥吟京剧社的戏班宿舍,后来黄社改制,戏曲入了编。

那一批唱念做打的梨园子弟,就都在曲协挂了职,清水衙门,主要任务是宣扬国粹。

自从戏校脱离大众视线,师承开始变的尤为重要。

上台垒戏。

学艺不精。

丢的可是祖宗的脸。

关键是太苦太难,又受到短平快的文娱冲击,传承腰斩,现如今能冒尖的曲艺种子,那都是万里挑一的人才。

此时。

二楼阳台上。

只听一声清脆的‘啪’。

某位精神矍铄的白衫老头,拿骨扇拍在江述的脑门上。

“他是人就得听戏。”

“不听戏的他就不是人。”

“什么猪啊,狗啊,牛啊...它就不听戏,这还是人吗?那是畜生啊。”

江述感觉命运的小脑被人攥在手心。

怂。

打心眼里怂。

那是从小被支配的恐惧。

吊嗓。

念白。

送气。

身段。

掐貌。

每一段都是人生至暗时刻。

家里有这么一位戏曲怪物,摁人头唱戏,老头,孙子不要可以捐了...

江述也就敢心里bb两句,多说一句就挨打。

“爷,给点面子,我好歹也三十好几的人了。”江述捂着脑门,司马脸。

老头精神不错。

一身晨起的白色练功衫,放到人民公园相亲角,那就是全场最靓的崽...不是,最靓的老头。

“三十?”

“你还知道你三十啊。”

“老江家的手艺让你嚯嚯完了!”

“出门打听打听,我江铜锤十里八乡有名的角儿,上台吃戏,没有落地的响儿,扭头就走他们放屁得往嗓子里咽!”

b味太浓了。

江述有点听不下去。

这和那些撂地的臭棋篓子,在闲谈间指点两伊战争,品国际风云,有啥区别。

反正让你们懂完了。

“是,爷,当年徽班进京,没你我不看。”

啪。

这下打的重了些。

“玩呢?给我唱!”

...咋还急眼了呢?

得。

今个不把反骨扔这,门你是出不了,还能怎么办?你就宠他叭。

江述一改嬉皮笑脸,正色,掐出一个武戏把式,横眉,标准的花脸,不是别人...正是开封府包大人!

沉肩。

吸气。

把声音送到嗓子眼,Low-C的低音炮在声带震颤下变的粗粝,这中间带着股真声的穿透!

“驸马爷,近前看端详!”

“上写着,秦香莲她三十二岁,状告当朝驸马郎!”

“欺君王,瞒皇上!”

“悔婚男儿招东床!”

“杀妻灭子良心丧!”

“他逼死韩琪在庙堂!”

“将状纸压...至在了某的大堂上!”

好家伙。

江述一口气没上来,人差点噶过去。

这段《包龙图打坐在开封府》出自《铡美案》,和走身段的武净不同,主唱,属于是正净铜锤的试金石。

唱的好那是要拿彩的。

唱的不好就是车祸现场,比较吃天赋,小年轻别想了,没有三十年烟龄唱不出来的。

因为包大人地位较高,又是正面形象的忠臣良将。

行戏威武。

唱腔高亢。

那么西皮腔调是最合适的。

这就要求演唱者肺活量足,气口大,声音低,还得宣泄出各种情绪。

正戏里你还得控制表情,有条件的掐个身段。

难。

本来老头听的入迷,心里感叹,这小子惫懒归惫懒,但是天赋真是一等一的好,这一嘴彩虹屁还没夸出来,噶了?

江万生还给自己孙子配板呢

拿着骨扇啪啪啪的敲在阳台栏杆,做韵律。

你一声不言语的停了,这不是好饭让狗撵了?

啪。

这次打的不留情。

老头瞪着眼珠子:“你小子停什么啊?马上入活了!”

江述咳了两声,只觉的嗓子干巴,唱戏的是真废命啊。

这辈子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

“爷,烟抽多了,一口气没上来...”

这要是放到旧社会的戏班里,唱成这个b样,班主抽嘴巴子那是轻的,掌心不给你打的冒血,在饿你三天,算是QLTMLGB的怪了。

老头没说话,一个字:“唱!”

江述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