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地势低了些。拉木甚至看到了杨树,树上的树芽裂开。整片整片的林地上停满了小鸟,它们都体态优美,黑色的羽毛上有着金黄色的花斑。
看到了一树红花,招摇在溪河边。
“很美。”春儿不由赞叹。
大树上已有现成的窝棚,里面的盐和柴薪都是现成的。
大地露出些温柔之色,在夕阳下,灵山的一切都像是金色的梦幻。
春儿指着溪河:“哥哥,抓一条鱼吧。”
“阿爹已猎了只松鸡,”拉木好笑的看着她,点了点她的小肚子,“你这馋猫,吃得下这么多吗?”
春儿抓了抓头发,憨憨的笑了。
“别抓了。”拉木看不下去,牵了她进去,“就跟锦毛鸡一样了。”
春儿半倚靠在铺上,烤着温暖的火,吃着香喷喷的松鸡肉,赞叹的舔了一下嘴巴。
她吃饱了,就打了个呵欠:“阿爹,我要洗澡。”
真是要命!只是春儿哪有“将就”两字,当下就自己去解小银狐马甲。
“等等。”拉木止住了她,“阿爹,你再加几块木柴。”
幸好窝棚里也有个木盆,拉木拿出来,到了外边,顺着支着棚子的一棵树飞快的往下溜,一到地,他才发现,星辰闪烁,远山近水,都笼罩在无边的静谧中。
窝棚的旁边就是条小支流,在树林里欢快的流淌,直入前面的大溪河。拉木弯腰嗅了了一下身边的植物,灵敏得如同一只狐狸,一会儿就从扒拉出几株植物来,取了荚。他将木盆放在溪河中,拔了一把硬草,放进荚,狠狠的刷洗。直到他反复摸去,觉得可以将就了为止。
他叹口气,将木盆提回树上的窝棚,伺候那小祖宗快速洗一下,才松了口气,回头看看阿爹,阿爹早已躺在火堆旁,闭目休憩了。而春儿,也是一脸轻松,滚进铺中,搂着自己的赤狐斗篷,舒适的踢了一下小脚,缩起了身子,也合上了眼。
“你的头发!”拉木扯起她,用布巾反复擦着。
春儿在他怀中转了几下头,不动了。
“先别睡。”拉木忍不住拧了一下她胖嘟嘟的小脸。
“我就闭着眼睛。”
话音未落,她已打起小呼噜。
拉木却是睡不着,他出来爬到树上,看着夜空良久,夜空清晰而冰凉,星星闪烁,却是尖锐而冷酷,拉木觉得实在没多大意思。倒是脚下的溪河,“哗哗”的流淌,不断的冲进下游去,有几分热闹。
拉木想了想,下了地,踩着石头,到了溪河当中,狠狠的搓了一下手脚,一下子扑进去,开始用剩下的荚子洗澡。
他冒出头来时,舒了一口气,甩了甩头发,抓起石头上的衣服就往身上去。
他听到了身后有细微的声音,大吃一惊,抓起匕首,猛的转身往后掷去。几乎是同时,几头白狼从树林里跃了出来,争先恐后的直扑向了他。
他赤脚就地打了个滚,重新扑向了溪河中,白狼凶猛的跃进溪河,紧追不舍。
“阿爹!阿爹!”他放声大叫。白狼的速度不比他慢,他甚至都能感觉得到白狼露在水面的鼻孔中吐出的气息,就在溪河中,这气息也是带着预备撕咬开拉木的狠厉。
“哥哥——”
她一直反应敏捷,出来时已抓着弓箭,朝着溪河岸就扔下。
拉木精神大振,他猛地一个来回到了岸边,一把抓起了弓箭。
弓响箭飞,转眼间,他已连射两箭,射翻了扑过来的最前面的一只,又射中了后面一只作势欲扑的白狼。
最后面追来的那只白狼猛地停住了,目露恐惧。一头白狼被直中喉颈动脉,当场倒进溪河中,一只被射中左眼,直穿脑壳,重伤的正哀哀嚎叫,这些都提醒着最后一头,对面的人类是个极狠的。
拉木赤脚站地,慢慢的又抽出箭搭在弦上。
白狼慢慢退却。转眼间,这只白狼跑向树林,消失个无影无踪。
拉木才敢吐出了一口气,拿起剩下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