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棠逼退自己眼中的湿意,迅速将元姝送回了住处。
睡了一觉,元姝终于缓过神来,江聪却在这个时候上门说要进行下一个五行试炼:木。
时棠恼怒得在院子里就和江聪动起了手,气劲乱窜,江聪飞檐走壁,四处闪躲,一边飞跃腾挪,一边哇哇叫嚷:“风十四,你就是个疯子,什么时候受五行,师父说了算,你打我干嘛?!你欺负个孩子,你不要脸!”
时棠根本不听,追着江聪,打得枝飞叶落:“你闭嘴!你算哪门子的孩子?我家小姐刚刚才缓过口气,就不能再休息几日?你和你师父一样冷血,今日我便也让你尝尝皮开肉绽的滋味!”
“风十四,你冷静点,风十四……你别太过分,小爷我不是打不过你,小爷我堂堂男子汉,不屑与你一个女子一般见识……诶哟……”
“少说屁话,你有本事你别跑……”
“风十四,你有本事你别追!”
“你站住!”
“我又不傻!”
“打不过就跑,你师父倒是教得好啊!”
“废话,不可力敌,自当智取,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不用脑子?”
时棠和江聪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在山头上追得鸡飞狗跳,两道身影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元姝撑着虚弱地身子,挪步到了院中,瓦沿檐处垂挂着几片布料,断了脚的椅子斜歪在一边,整齐的墙头被削掉一大块,残枝败叶散落四处。
这杂乱一片的背景中,立着一人,白袍垂坠,玉带飘飘。
元姝扯了扯嘴角,唤了一声:“门主。”
末白眼底划过一丝不忍,轻声道:“时机不可误,明日便受五行之木,你做好准备。”
“好。”
次日一早,天还不亮,末白便等在了院外。
元姝生怕时棠又闹腾,偷偷在她喝的水里加了些助眠的药物,那是末白给她服用,让她熬过肌骨重生后的疼痛的。
此时,时棠在屋里睡得很香,元姝回头看了一眼,便轻手轻脚地出了屋子。
末白引着元姝翻过一座山头,下行来到一处峡谷中。
遥遥一指前方的密林,末白叮嘱道:“这片密林,深不可测,是云渺另一处禁地,里面极危险,你进去以后找一种金色的菱形状的花朵,然后在花丛中静坐,运气四十九个周天,此花花期不定,所以切不可耽搁,切记切记!”
元姝点了点头,接过末白递过来的药丸和水囊,干脆利落地和着水将药丸吃了。
“去吧,若未寻到花丛便遇到危险,便点燃信号筒!”
“嗯。”元姝拍了拍腰间锦袋,转身缓步走入了密林。
密林里很暗,树木高耸,遮天蔽日。
元姝本来就没有恢复,此时脚步有些虚浮。
她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一步又一步,慢慢地往里走,眸光则是边走边四下搜寻着那种菱形状的黄色花朵。
不知不觉,半个时辰过去了。
嗦嗦的怪声时不时响起,一会儿在左边,一会儿在右边,一会儿又在头顶。
元姝仰头看了看,厚厚的树荫,一层盖住一层,不留丝毫的缝隙。
她站定抹了抹额头的汗珠,因为紧张,此时已经消耗了她太多的气力,感觉有些头重脚轻。
密林中湿气很重,泥土里浓重的腥味萦绕不散,她觉得胸口有些闷,头也有点晕。
嗦嗦……
元姝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疼痛让她清醒了几分,她警惕地扫视了四周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