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百九十六章 朱砂仍在,一往而深(1 / 2)师兄请与魔女拜天地首页

缉天銮不敢往下想,他不知道,这是否就是仙倾抚如此神秘的理由。

缉天銮继续细问,他真的希望仙倾抚能将一切真相都告诉自己,这样,自己才能够帮助她。

仙倾抚作势打开自己的天穴,缉天銮害怕她再次离开,赶忙用了自己最强大的封印法阵束缚住了她。三年后好不容易再见,他不想让她就这么走了,至少,至少……

却看仙倾抚从她的天穴中取出了一本川家秘籍。

他震惊,他知道仙倾抚在擎天柱中伤的多重,可她竟然醒来之后,立刻尾随着自己去了川家?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这样不顾她自己的身体、也要跟着他?

而且这本秘籍,正是从自己天穴中消失的那一本。

他听她解释说,这本秘籍是她从川家地牢偷的,正是因为拿走了这本秘籍,川家牢狱的法阵才消散,那十一万三千六百五十五只妖物才逃出牢笼。

但是缉天銮不信。

缉天銮是仔细调查过的,那镇压着整个川狱的法阵,在深达数百米的牢狱之底。而且,若是这本秘籍,真的和那个镇压阵法有什么联系,在自己将其取出川狱之时,镇压法阵就应该已经失效了。

缉天銮更愿意相信,是仙倾抚封印了自己,从自己的天穴之中,取出了那本秘籍。

这世上,竟然真的有人知道自己魔源烙印的本命阵法,但是这个人是仙倾抚。

缉天銮突然觉得,被人知道本命阵法并非是特别可怕的事情了,甚至还觉得,幸甚至哉。

他翻看着这本秘籍,发现第二十九页被人撕去,撕口还是新的。

是仙倾抚撕的吧。但是为什么?她为什么就是不能告诉自己真相!无论什么事,自己明明都可以和她一起承担!

但是紧接着,他听到她说,【三臂】吃了她的胳膊。

连手臂都舍弃了,可以想见她当时的情况多么危急。

缉天銮看向她空荡荡的左袖,想着她仅仅用一条胳膊,陪着凤阙在战场上厮杀,不知受了多少伤,吃了多少苦。那一瞬间,缉天銮甚至想将她搂进怀里,告诉她,今后,自己可以做她的左臂。

可就在这时,她却说,因为【川狱之变】死去的那些百姓,于她无关紧要,死就死了。

缉天銮又痛又悔。

她从前虽然一双眼睛没有太多的感情,却绝不是这样冷血。

是因为丢失了左臂?还是因为在战场上见惯了生死?

缉天銮后悔自己不该弄丢了她三年,让她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缉天銮只知道,不能再放任她这样了。这片他所守护的土地,这些他守护的人民,他要带着仙倾抚亲眼看看塞元江以西的土地,还有那些被摧毁的村庄,也许看了那些,仙倾抚就能体会到那些可怜的百姓的痛苦,也许,仙倾抚还能回头。

她不该是这样的。

缉天銮用烙火的链子拴住了仙倾抚。

他不会再放她走了,哪怕是以罪人的身份,留她在身边。至少,在自己身边,自己可以保护她、教化她。

他将她带去了营地,皇甫仙听说了这件事,自告奋勇地出了个主意,说可以用仙倾抚做诱饵,缉天銮想了想,这也是个办法,他也想尽快捉住【三臂】,将它吸收的仙倾抚的那条手臂卸下来,看看能否重新为仙倾抚移殖。

他仔细翻看了仙倾抚给他的那本川家秘籍,想要根据前后内容,推出被撕掉的二十九页写的什么内容。

翻看之后,他发现,上面记载的,都是川家一些秘术,甚至可以说是亦正亦邪的秘术。

比如第四十七页记载的,一种秘术,将妖怪身体的一部分,移殖到将死之人的身体上,能够增加此人的寿数,只是,接受移殖的人,会被变成半妖。

缉天銮将这本秘籍好好藏在天穴里,不打算告诉任何人它的存在。

为了不让仙倾抚在做诱饵期间有任何意外,缉天銮仔细布置了周边布防,以确保【三臂】一旦上钩,必定有来无回。

却没想到,就在自己布置布防回来之后,看守仙倾抚的兵士告知自己,皇甫仙去看过仙倾抚了,并且割下了她腹部的一块肉。

缉天銮听了汇报,只觉得头皮发麻,血液全都涌上了额头。

他冲去皇甫仙的营帐,质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可就在这时,有兵士来报,说是发现了【三臂】的踪迹。

皇甫仙一脸得意地望着自己:“师兄,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况且,那仙倾抚不过是个罪人,等成功缴杀【三臂】之后,我们还得带着这罪魁祸首回都城复命。到时,冤有头债有主,咱们这处理【川狱之变】的任务,也算是圆满完成了。”

其他副将听说这件事,也纷纷夸赞皇甫仙有勇有谋,缉天銮也不好再反对。

他只恨自己,做出的决定过于草率。若是早知如此,不如就放她走,哪怕日后再也不见,也好过自己眼睁睁看见她受苦好。

但是,缉天銮又想到那些百姓流离失所,还有多少母亲将孩子护在身下、却还是双双死去的惨象。他觉得自己不该心软,只有让仙倾抚感到同样的痛,恐怕她才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吧。

只是,原先她望向自己的目光,就那么冰冷,此事过后,她怕是恨极了自己。

皇甫仙每日必去割开仙倾抚的腹部,缉天銮只敢远远地用【鹰眼】偷偷地看着,他希望能看到她在刀割疼痛下的悔悟,却见她脸上没有一丝痛苦之色,看向皇甫仙的目光,也并非他所猜想的痛恨,而是,满足与怜爱。

缉天銮不懂。

想到这里,缉天銮看向面前的皇甫仙。

皇甫仙觉得师兄的眼神有些令人发毛:“盯着我看做什么!你回答我啊,师兄!”

缉天銮想了想,问道:“你如此厌恶她?”

“难道我不该厌恶她?”皇甫仙嗤之以鼻,“我不过是个比她大三岁的女孩,我也想像她一样,衣食无忧,养尊处优!无论出身,还是本领,还有容貌,脾气,我哪里比不过她!”

“也许你不必同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