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庆亮走到他身边,蹲下来后握着他的手安慰说:“别担心,你不会死的!”他查看了一下谭小宝的伤势,发觉情况不容乐观。
许学武一直觉得受伤的谭小宝是个很大的麻烦,现在伤得这么重,更是个拖累。他在一边说起了风凉话:“伤这么重,缺医少药的,怕是很难救治。”
谭小宝的伤势确实很重。这支箭正中上腹部,扎进去二指多深,如果伤到内脏的话,依照这个年代的医疗技术,是很难救治的。况且他们现在连医生和药品都没有。
杨庆亮手头没有刀创药和干净的纱布,不敢贸然将箭拔出来,那样的话会使创口加大,造成大量失血,而且后期的感染也足以要了他的性命。
“你躺在这里不要动,我得去找点药品和工具。”他嘱咐完之后,便刘忠等人一起去三个流寇的身上去翻检,希望能找出药品来。
经过一番搜捡,还真在穿罩甲的流寇身上找出了一瓶刀创药,杨庆亮喜出望外,将它揣进怀里,又在大殿东侧的耳房里找到了一匹尚未使用过的白色棉布。
杨庆亮让人将谭小宝抬到廊下干净的地方,将匕首在火堆上高温消毒,在谭小宝的嘴里塞了根细木棍,然后用匕首将伤口按照箭头的形状切开三个细口子,把利箭小心翼翼地取了出来。
当利箭拔出时,伤口处立刻涌出来一股股黑红色的血液,杨庆亮马上把刀创药倒在创口上,用准备好的干净白布按压在伤口上,裹好后捆扎结实。
谭小宝倒是十分硬气,全程没有叫喊过一声,不过也疼得满头大汗,口中的小木棍都被咬成了两截。
许学武看到他的伤口涌出黑红色的血液,就知道他没救了。他在战场上见多了这种伤势,无论是敌人还是战友。
他冷冷地下了断言:“伤到脏器,没用了!他活不了太久了!”
他扭过脸对杨庆亮说:“早上出去的流寇肯定还会回来,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们得赶紧走。”
谭小宝痛得浑身哆嗦,没有力气再去反驳他,只是把期翼的眼神看向杨庆亮。
杨庆亮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许学武。他知道他的心思,但是绝不会认同他的观点:“你说的对,这里不是久留之地。”
他用布擦了擦沾满血迹的手,对刘忠说:“你去房间里找找看,有没有斧头?如果找不到斧头就把流寇的刀拿上,我们去外面砍树。”
许学武没弄明白样的用意,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刘忠应了一声是,就去找斧头去了。
杨庆亮又对陈憨牛说:“你去找些绳子来。”
陈憨牛憨声憨气地答了一声,噢。
许学武把脸沉了下来:“你这是要做什么?”
杨庆亮看也不看他,将擦手的布丢在地上:“当然是要做副担架了。”
“做担架?”许学武将眼睛瞪得老大,显得有些愤怒:“你做担架要干什么?”他指着躺在廊下的谭小宝说:“带着这个废物上路吗?”
“纠正一下你的说法,他不是废物!他是我的部下。”杨庆亮重申了自己的底限:“我是不会轻易放弃自己手下兄弟的!”
“他伤了脏器,还能活多久?一天?还是两天?我看他连今天晚上都熬不过去!”许学武觉得他这种愚蠢的行为会危及到他的生命安全,不禁暴躁了起来:“带着他我们还能走的快?早晚会被流寇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