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凯撒失魂落魄的崩溃神情，从楚子航的眼前闪过。

他缓缓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而后猛地张开了眼睛。

炽热决绝的赤金色又一次在楚子航的瞳孔中燃起。

龙族未灭，何以家为？

这场战争还未结束。

……

与此同时，走出巨石底下的凯撒也已经来到弗罗斯特的身旁。

豆大的雨珠仍在一刻不停地为地面上的积水添砖加瓦，红黑色的血水也仍在断断续续地从裹尸袋中渗出。

残破的裹尸袋盖住了弗罗斯特的身体，只露出了他的脸。

那张原本红润强横的脸颊，如今惨白而又衰弱，沾满了泥泞与血污，没有一丝生气。

凯撒静静地矗立在弗罗斯特身前，脸上的表情冷硬如铁石。

他的嘴唇不断地微微翕动，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但却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能说出口。

人生有两苦，想要却不得，拥有却失去。

曾经你厌恶难忍的喋喋不休，或许终有一天，它会变成无法触及的不堪回首。

凯撒的脑中不禁想起了自己与弗罗斯特的最后一次对话。

那时他刚接到学院的紧急任务，准备动身前往日本。

叔叔弗罗斯特就立刻打电话过来，先是对“昂热是杂种混蛋”这一观点提供了充分论据，然后三令五申地让凯撒不要去日本，老老实实地待在学院。

生性桀骜的凯撒自然不会听从弗罗斯特的命令。

于是乎，叔侄二人就隔着电话来了一套口腔体操，热情似火地互相对亲友致以亲切问候。

“早知道……”凯撒深深地吸了一口雪茄，在雨中仰头闭眼，“那时和你吵架的时候，就稍微让让你了。”雪茄燃烧的烟雾袅袅升空，又一下子被呼啸的风雨撕扯得支离破碎。

凯撒将手中的半截雪茄随意地丢到积水之中，蹲下身准备将弗罗斯特的尸体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