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什么不一样？装饰吗？”

根据不夜赌场秘境的介绍，这里确实和以前有不同，但司宾看来，变化应该不算特别大。

“来往的人不一样。”玛格丽娅回答，“听他们说，以前坐在这里的，多是踌躇满志，充满活力的冒险者，现在似乎更多的是急躁、忧愁、颓丧的人……”

差别这么大？

司宾刚如此想着，视线落在玛格丽娅背后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身上。

那人瘫坐在沙发上，仰头灌着百草枯。

曾致一？

司宾看曾致一的样子，像是在喝闷酒，应该是遇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

他想了想，嘱咐萝洁露媞好好陪着玛格丽娅，萝洁露媞像往常一样表达了自己的不舍后，挽着玛格丽娅的手，不知道说了什么，后者脸上飞快荡漾起片片绯红。

司宾走到曾致一身边，弯腰确认了一下趴在桌上，打翻酒杯的人，确实是往日乐观潇洒的曾致一。

“曾少？”司宾摇了摇曾致一的手臂，借机进行了回溯。

曾致一闻声转过头，醉眼朦胧地开口：“天……天尊？”

“你怎么了？一个人喝闷酒？”司宾坐到他身边，问。

曾致一没有回答，而是将双手并着伸到他面前：“你来的正好，正义的除祸者，快将我逮捕吧……”

司宾看他已经是完全喝醉了，抓着他的手腕问：

“发生什么事了？”

“我杀人了。”

司宾眉头微皱：“普通人？”

“超凡者。”

“你杀了谁？”

“我父亲以前的仇人。”

“你父亲指使你做的？”

“我是他的儿子，他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曾致一仰头喝下半杯。

司宾安慰道：“既然是仇人……”

曾致一语气虚浮地截住他的话：“既然是仇人……就该杀！我也是这样说服我自己的。但我喝了十瓶百草枯，也没能忘掉那满脸是泪水的小女孩抱着我的大腿用力抓咬的画面、嘶喊、痛觉……”

曾致一口中的小女孩是他所杀的仇人的女儿。

“……”

“他们夫妻年轻时，在商业上给我父亲使过绊子，不怀好意，该死！在影界我一直这样说服自己，用他们的鲜血染红了整间卧室。

“等我从影界出来，看到布置温馨的房间，床头柜上的家庭照，哭红眼缩在床边的女孩，在大哭一声后拼了命地扑过来……”

曾致一说到此处，语气已近乎哽咽。

司宾能想象到曾致一内心的矛盾、挣扎与痛苦。

“我以前觉得，那些追求长生不老的皇帝都是昏庸愚蠢的家伙，现在……”

曾致一自嘲般失笑，咕咚咕咚地又喝下一杯。

（他应该还不知道他父亲找破坏会杀害普通人的事……）

司宾想安慰他却不知从何说起，只能静静地看着他。

这时，玛格丽娅和萝洁露媞走了过来。

司宾通过灵犀之心将事情告诉了二人，玛格丽娅表示在安慰人方面她颇有心得，恰好此时已经快到约好的决斗时间，于是，他拜托玛格丽娅和他聊聊。

玛格丽娅答应了下来。

司宾和萝洁露媞来到决斗场，楚琼英早早地就等在了这里。

她身后不远处的观众席上，还坐着几位让司宾感到不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