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莹吓坏了,一个劲拉叶棠她却被她推开。
李翔仿佛也被病毒侵袭得了面瘫,眼睛、颧骨连带嘴角簌簌颤动,手指叶棠说不出话来。
陆瑄眼前恍惚,反手按在墙上,吸饱了水的墙面粘腻潮湿,白灰窸窣的落了下来。
叶棠接触到陆瑄的视线,强力维持的冷静自若如雪崩般溃散,手一抖栀子花落了下去,她弯腰去捡,手指刺到地上碎玻璃,红艳艳的血珠霎时滚了出来。
疼痛让她从惊慌中清醒,她略过陆瑄看向李翔,说道:“态度好,我可以配合你们公关;要是还趾高气扬的,威慑我,我也可以作为当事人开新闻发布会,实事求是说出那些过往。”
李翔不解道:“叶棠,陆瑄到底做了什么,让你恨成这样?”
手指还在流血,叶棠用力握住,指甲刺进伤口,钻心的疼,她皱了下眉,声音跟着有几分扭曲,“我不恨他,我只是需要他帮忙而已。”
“不要作死。”
“别诅咒我,我要是死了,他也好不着。”
“好,你行。”李翔给小宋使了个眼神,小宋不情愿地从背包里掏出合同,扔到叶棠怀里。
叶棠看都没看,翻到最后一页签上自己名字,“谢谢翔哥,以后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联系我经纪人。”
李翔眼神都没甩她一下,走到陆瑄面前,轻声道:“陆瑄,这下你还坚持她是无辜的吗?”
陆瑄无声地望了眼叶棠,转身打开门走了出去。小宋扔下一份合同,狠狠瞪叶棠两眼,追着陆瑄和李翔离开。
徐莹拿起合同,从前到后仔仔细细看了两遍,拍拍僵硬的左脸,“吓死我了,棠棠,你怎么知道他们会妥协?每年还给你安排两部戏,你那里是不是还有陆瑄什么把柄?”
“不劳您操心,有我也会牢牢藏好。”叶棠道,突然胃里翻江倒海地滚动,她推开徐莹跑进洗手间,早上吃的东西哗啦啦都吐了出来,吐到最后嘴里都是苦的。
她趴在马桶上,耳朵里尽是太阳穴突突跳动的声音。她待了许久,才被徐莹以看湿疹和手为由哄出来。出门后,徐莹对她就像对珍惜动物,在她周遭来回流窜,不知道怎么保护才好。
走进旋转门,徐莹撑开遮阳伞,牢牢罩住叶棠。她这次来横店主要是送谢臻进组,没开车,又担心网约车泄密,临时借用谢臻剧组的车子,跟司机约好到前面拐角处拿车。
出门后她将叶棠安置在阴凉处,把伞塞到她手里,小跑着去取车。
叶棠人瘦耐热,刚才在十几度房间里冻得透心凉,倒是想晒晒太阳。她收了伞,不自觉地往东边停车场边的小花园走。刚拐过弯,接到她母亲电话,询问她和陆瑄怎么又闹到一起。
她父母并不喜欢陆瑄,并非因常人眼中的早恋,而是认为他缺少担当。
她急忙否认,她母亲十分相信她,认定是营销号博流量,讨伐了许久。
叶棠听得浑身发冷,赶紧将话题转移到父亲此次到广州治病一事上,叮嘱他们不要心疼钱,还约定她这边拍戏结束去找他们喝早茶,顺便去周边逛一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