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咬着牙试探着开口问道:“那请问众位大儒是何时收到此诗集的。”
听到他们说是在他刚进京,正四处参加诗会扬名的时候,他彻底松了一口气。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是一场针对他的阴谋。
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什么人。
不过这朝堂之上明争暗斗从未停止过,小人总比君子多,看他春风得意而心生妒忌怨恨的大有人在。
他上前一步:“陛下,这些证据都是假的。”
“早在臣进京之前,臣便已经将这些诗全部作出,此时原稿正放在臣的家中。”
“陛下只要派人一探便知。”
沈忱挑了挑眉。
这都好几个月了,李言书就没派人回去打听打听自己家的情况。
他还不知道自己的爹妈都被烧死了,房子也被烧了?
果然是个凉薄之人。
他害怕派人回去会引起公主的注意,让公主知道他已经有了一个过门的妻子。
影响了他成为这个驸马爷,挡了他的荣华富贵。
沈忱冷笑。
礼部尚书听到李言书言之凿凿的话,皱起了眉头,难不成这些诗真的是他所作。
可一个人怎么可能会作出如此多风格不一的千古绝句,其中很多的诗词根本不是一个二十多岁,没有任何阅历之人能作出来的。
他根本没上过战场,只是个文人,怎么可能写的出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他还是更倾向于,李言书是个文贼。
如今是从五品官员的状元郎站了出来:“何必如此麻烦,只要李大人当场在作一首诗集上没有的好诗不就可以了。”
李言书看向他的目光覆上一层骇人的冰霜。
他根本没看过他们所谓的诗集,不知道里面到底收录了多少诗。
他穿越前,也只是喜欢文学,并不精通擅长,凭他自己,根本做不出那种流传千古的诗词。
李言书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臣,臣今日不适,做不出诗来。”
状元郎笑意中带着嘲讽:“李大人曾经可是张口便是绝句。”
李言书双拳紧紧的攥着,咬死了今日不舒服,做不出诗词,让秦玄去他家乡取证。
还说他所有的诗都是提前写好的,虽然不是当场所做,但这些诗都是他自己写的。
李言书看上去太过镇定,那笃定的模样也不算作假。
朝中许多大臣将信将疑。
终是礼部尚书上奏,请求先将李言书撤职收押,他愿亲自前往李言书故乡查明此事,待真相查明后再做处理。
李言书听闻他亲自查证后,纵有万分不愿,却不敢在得寸进尺要求换人。
与他同去的定然还有别的官员,想他也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做手脚。
秦玄指尖轻叩着龙椅,嗓音清冷似雪:“准。”
李言书如今已经是驸马,是皇家的人,这才刚大婚,若是此时就穿出他科考舞弊,有损皇家清誉。
但秦玄也不是能放任这种欺世盗名之辈在眼皮子底下晃的人。
便同意了礼部尚书取证的请柬。
礼部尚书还未启程。
隐云阁的大玄日报就登了一个重磅消息。
驸马舞弊案还未曾落实。
负心郎的称呼就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