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刺陛下,给曾经年幼的秦玄下毒等。
细数世家这些年做的事,简直是苍尽天良,从里到外都烂透了。
彻底割掉了趴在国家身上吸血的毒瘤,秦玄近些日子心情都及其不错。
就连沈忱趁机拉他手偷他气运,他都不黑脸挣扎了。
只是林尚书的儿子林源岁叛逃,勾结东瀛人,在辽东郡起兵造反了。
秦玄已经派他一手提拔的心腹之一,寒门出身的兵部侍郎付忠领兵剿匪。
两人谈论了许久兵马粮草之类的事情,马车晃晃悠悠的停止了。
秦玄轻轻咬了咬殷红的下唇,有些扭捏做作的让沈忱闭上眼睛。
沈忱瞥了紧张的他一眼。
闭上了双眸。
秦玄牵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沈忱趁机偷偷吸他气运。
秦玄丝毫没有察觉,只是如同孩童般雀跃的拉着她下了马车。
走了许久。
沈忱听到脚下传开踩断枯枝的咔嚓声,鼻尖是浓郁的花香味,还是桃花的。
随着两个人走过,不断有春风拂面,软软的凉凉的东西打在她的脸上。
她都已经猜到是什么了。
他就不会找两个布条堵住她的鼻子,或者直接用个麻袋套上她的脑袋吗?
秦玄止住了脚步。
他清冷似叩玉的声音掩盖不住的喜意:“睁眼吧。”
沈忱睁开双眸。
哪怕已经猜到了,却还是会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
团团桃花楚楚盛开,如海如潮,清风拂过,俏丽妩媚,似少女初妆。
风吹过,花如雨。
秦玄站在她旁边,眼底倒影着她的身影,花瓣落到沈忱的发上,肩上。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他想,或许,他也变得像沈忱一样不正常了吧。
沈忱伸出如羊脂白玉般白皙的手,接了一片花瓣。
这场桃花雨,一如渡清欢将天地之剑捅入她体内那一日一样。
她被她囚禁了几千年。
魂魄受损,哪怕行走了多个小世界,攒了无数魂力气运,如今在她手下,却还是一招都接不下。
沈忱颇有些伤春悲秋。
总有一日,她会回到全胜状态,到时候,定与她决一死战。
赏了一会儿景,这才注意到身边的秦玄。
一片薄粉的花瓣落到他纤长的睫毛上,他都没有察觉到。
沈忱轻轻捻起那一瓣春色:“陛下当真是人比花娇。”
秦玄惊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偏过头去,耳尖微红。
沈忱垂眸望着指尖的花瓣,浩淼深海的眸底却空空如也,倒影着的,也只是这一瓣粉色。
两人都没在说话。
只是静静的在桃林之中漫步,粉色铺满整个大地,入眼也是一团团的粉色。
像开了玛丽苏特效。
一直逛到太阳落山,两人才乘着马车回到城中。
沈忱颇有些苦恼。
今日没工作,不知道那些折子会叠多高,看来明日又没法回去吃完饭了。
却没想到。
第二日,那些折子已经被全部批改完了。
沈忱看着秦玄眼底淡淡的青色,拉着他的手给他把了一下脉。
“你若是再熬夜,就算有我给你方子,也活不到十年了。”
沈忱伸出手指:“最多也就五年。”
秦玄本来含笑的眸子忽的黯了一下,他垂着眼眸:“朕以后会注意的。”
他忘记了。
自己活不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