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是侯爷写的诗?”
侯府大厅。
萧墨染接过许清月手里的宣纸,美目诧异。
得知侯爷要将这诗传扬出去,但却是不能让人知道是谁写的。
她就更为诧异了!
“嗯...........”
许清月点着头。
看向这位如今在侯府内,隐隐有着主母之姿的漂亮美人。
一脸怯生生道:“墨染姐姐,我亲眼瞧着的,侯爷方才才落的笔,你瞧这墨都还没干呢............”
“真是可惜了..........”
萧墨染摇头叹息。
这样一首诗,殊不知多少所谓的才子都写不出来,而侯爷却是不要署名?
她竟是一时想不明白侯爷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过既是侯爷的吩咐。
她也不会去多问,只管照做就是了。
只是。
目光落在眼前宣纸,再次细品。
萧墨染眸中苦笑。
侯爷可真是藏得深啊!
世人只知他是子承父爵的纨绔侯爷,是女帝陛下宠幸的奸佞小人,是行事乖张、不堪大用的阿谀奉承之徒.......
却不知。
他年纪轻轻,便心性极深。
身怀元阳圣体而不显,身有高深修为而不张扬,身有传世之才而不慕名..........
甚至刻意自污轻贱。
让世人不齿........
可他却也毫不在意!
萧墨染不由得想到了一句话:
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
侯爷到底想要做些什么呢?
不过——
不管侯爷想要做什么。
她萧墨染,都会全心全意的助他。
悲喜荣辱。
与君共...........!
.................
次日。
一首无名无题的诗文。
在刻意炒作下,逐渐流传于京城的大街小巷。
一众读书人不明所以。
但见到那诗文后,顿时想起了,几日前,一个名叫许安的才子,作了一首送别圣心书院大儒的诗。
当时。
那首诗只有半阙。
算不得一首完整的律诗。
为此,书院的大儒还特意为那首诗,取名了一个新体裁,说是绝句。
但眼下。
看到这同样流传出来的半阙诗,众人顿时便与那半阙诗联系了起来。
因为这两阙诗,简直太配了!
合在一起,岂不就是一首完整的七律了!
只是。
让众人感到疑惑的是。
为何这半阙诗却无名无题?
难道——
不是那许安所作?
“六翮飘飖私自怜,一离京洛十余年。”
“丈夫贫贱应未足,今日相逢.........无酒钱!”
圣心书院。
一大儒看到这首诗,顿时双目一红。
因为这首诗,竟是极为贴切的描述了圣心书院的境遇。
现如今。
朝中有着太多圣心书院的官员了。
当朝女帝武明月登基后,担心圣心书院的势力会越做越大,造成尾大不掉的情况。
于是凡出身圣心书院的弟子亦或是大儒,几乎都得不到重用。
闲置的闲置。
外放的外放。
虽说还没有达到这首诗中所言的,相逢连酒钱都掏不出的地步。
可也大差不差了。
“难怪那日许安没有写完后半阙,原来竟是如此...........”
这位大儒喃喃自语。
也是。
那日的场景。
若是写完这后半阙,多扫兴啊!
不过正是因为真实带来的悲情。
这后半阙,却是更为深刻,让人闻之落泪,与之共情!
“许安,当真大才也!”
官白。
也即是这位与许安交好的大儒,由衷感慨。
可当他看到这半阙诗的署名竟不是许安,甚至无名,不由深感疑惑。
当即找到许安,询问起来!
毫无疑问。
这分明就是那日送别诗的后半阙。
若不是出自许安之手,还能出自谁手?
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