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陆大善人,俄们几个认得,怪不得,也就陆官人那样福泽深厚的敢买鬼宅。”看榜文的乡邻有几个是受过陆扬恩惠的,权老实的事,他们大吃几顿不说,还平白得了一钱银子,再加上陆官人连牛二那等蛮人都敢打,所以说,陆扬可谓在保德城有了名气。
“正是,陆官人买了宅子,准备在保德长期住下去,看到那一车东西了吧,都是陆官人让俺们置办的,对不住了各位,还有很多东西需要采购,招使唤丫头的事,榜文上写的清清楚楚,你们自去便了。”李二旦拱手而去。
“哎,这俩狗日的可得了好差事,靠上了陆官人,看嘚瑟的。”众人羡慕嫉妒恨,这下有了准信,都思谋着明日带着自家闺女前去碰碰运气。
忙忙碌碌,一直忙到日沉偏西,所需物品采购了七七八八,一切归位,春妮和三个女人先收拾出了两间正房和放物品的仓库,打扫的一尘不染,物件摆放的有条不紊,女人们铺床叠被,架设帷帐。
在陆扬的书房,张瘸子三人总账,脚边放着银箱。
其他各店的伙计们在书房外等着付账。
“俺的简单,买笔墨纸砚花去八钱银子。”高德旺先报账。
陆扬付八钱银子给高德旺。
张瘸子道:“俺这里花费甚多,买了十五床单褥子,每床一钱银子,共一两五钱。
十五床厚褥子,每床两钱,共三两银,十五个枕头奉送。三十套厚实棉被,都是上好的棉花,缎子被面,每条七钱银,床围子麻布一匹(十丈),一两银,丝绸一匹,十两银。帷帐纱,两顶,五钱银。合计共计三十二两五钱银。
上白米五石,每石一两二钱,小麦面十石,每石一两八钱银,小米十石,每石一两,高粱米五石,食盐一石,三钱银,每石六钱,喂头口的大豆两石,每石四钱银,草料一千束,共三两银,以上合计:四十三两三钱银。
笤帚,簸箕各自二十把,共计一两三钱。大铁锅两口,小铁锅一口,烧水的壶两个,柴薪三十捆,瓷碗一百个,筷子三把,勺子五个,熬药锅子两个,……计三两,以上共计四两六钱。菜蔬,酒水,肉食,俺们没采购,俺想陆官人眼下只有春妮和您两人,吃饭暂时去外面吃较好,等丫鬟婆子们都召齐了,再采购不迟。另外一些物件,宅子里都有,可以使用。”
“共计七十七两四钱。”陆扬说道:“我给你七十八两,你们去和外面等候的卖家算账,剩下的银子就算给嫂子和孩子们的酬劳吧。”
“多谢陆官人。”三人狂喜下跪,就知道帮陆官人做事,没有白做的道理。这一下午的时间,又赚了不少。
三人拿着银子,先到门外打发了债主们,又返回书房听候陆扬差遣。
“今天多劳几位老哥费心,多余的话不说了,我还要买几百亩荒地和各类种子,雇佣当地懂得务农的老农打理,我对当地情况不熟悉,还得麻烦几位牵线购买。”
陆扬对李二旦道:“我看李大哥对农事这块比较熟悉,说不得以后雇佣的农户就交你管理。”
李二旦真是又惊又喜,感激涕零的跪倒,激动的拍胸磕头,哆哆嗦嗦的说道:“承蒙大官人看得起,不是俺李二旦吹,农事这块,俺李二旦可是有名的庄稼把式,俺李二旦一定不辜负官人的期望。”
看着张瘸子和高德旺羡慕嫉妒恨的眼神,陆扬笑道:“至于你们两位,我自有安排,只是还没理出头绪,总之,有用的着的地方。”
二人惊喜要拜,陆扬止住道:“等买了地,我看你们家里的半大小子都可以来干活。”
然后看向还在晕晕乎乎的李二旦道:“你家那闺女小花,陆某观察了好久,长的端正,踏实肯干,年岁和春妮差不多,如蒙不弃,就来我家当使女如何?”
李二旦被突如其来的幸福砸晕了脑袋,惊喜一个接着一个,他自然是千肯万肯的,李二旦的闺女叫李小花,相貌清清秀秀,今年一十三岁,按说到了找婆家的年纪,可是李二旦家里穷的叮当响,还是个让人瞧不起的军户,至今愣是没人愿意来求亲。
这么多年李二旦日子过的穷困潦倒,家徒四壁,别人是越过越有,他是越过越完蛋,可自从遇到陆扬后,得了些银钱,家里生活方有些许改善,至少每天能吃上糙米。
张瘸子经营饼铺子,收入勉强维持温饱,高德旺家老婆经营豆腐店,自己也能抄抄写写,却也是饥一顿饱一顿的,唯有李二旦,有一祖宅破房子,地却是没有一垄,本来有几十亩地,早就被他该死的上司侵占。
陆扬又扶起纳头便拜的李二旦,说道:“你不必拘谨,陆某今后想要在保德发展,就得对保德有个较为详尽的了解,早听说你是军户,又是本地老户,想必对保德知根知底,你就给我讲讲咱保德的历史背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