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醉月也见到了他们口中的宵归将军。
宵归将军上下打量花醉月,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你的意思,是二皇子殿下将你带到这里来的?”
花醉月的表情懵懂又无辜。听到宵归问话,她还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夫君让我呆在这里反省反省。”
宵归:“……”
宵归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他是真想不通,殿下为何会突然将一个痴儿放到这种地方来。
难不成殿下不待见这魔族的小殿下,才将人放到这里来自生自灭的?
毕竟是魔族的小殿下,二皇子再不喜,也不会做这么离谱的事情吧。
宵归拧着眉心,看着眼前的花醉月犯了难。
这若是没有碰到还好,现在碰到了,他是带回去还是不带回去?也不知道殿下心里是如何想的,他也不敢多问。
宵归纠结的心思几乎都写在了脸上了。
花醉月懵懂无知的大眼睛闪了闪,“所以,你们是来接我回去的吗?”
宵归嘴角抽了抽,抬眼看了一眼傻而不自知的花醉月,顿时感觉头疼不已。
花醉月瞧见他半天不说话,脑袋不由自主耷拉下来,垂头丧气道,“你不是来接我回去的啊。”
她说着,突然吸了吸鼻子,晶莹的泪珠从脸颊上扑簌簌的落下来。
宵归:“……”
宵归感觉自己的头更疼了。
他一个镇守蛮荒之地的将守,面对一个动不动就喜欢掉眼泪的傻子,还真有些束手无策。
关键这傻子来头还不小,自己又不能一刀砍了。
思来想去,宵归最终还是决定将人直接带回去。既然碰上了,他总不可能真将人丢在这蛮荒的孤山上自生自灭吧。
宵归先让几个守卫的天兵带着花醉月下去吃了点儿东西,又命人连夜传了诏书给夜月辉。
第二日一大早,便带着花醉月赶往天宫。
乘坐在大鹏鸟背上的花醉月抬手虚抹了一把眼泪。
可算是离开那个鬼地方了。
好不容易回到天宫,宵归便火速命人将花醉月送往清辉宫。
她回去的时候,夜月辉并不在清辉宫。花醉月也没有等他,径直去了一趟厨房。
呆在东荒无孤山脉一晚上,吹了冷风不说连饭菜都没吃一口。这会儿好不容易回来,她便美滋滋的吃了一顿。
吃饱喝足,才回房间补觉去了。
花醉月没睡多久。
半梦半醒间总感觉有道如芒视线隐隐落在自己身上。
睡到一半,她便被惊醒了。
结果刚一坐起身,就对上了夜月辉含笑的视线。
花醉月:“!!!”
吓死个人,大变态怎么会突然在这里?
他什么时候进来的,她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
花醉月有些迷茫的眨了眨眼。
夜月辉上下打量她,眯着眼睛不紧不慢的问道,“小殿下现在感觉如何?”
花醉月:“???”
花醉月懵逼了一瞬,才照实回道,“我感觉很好。”
“那就好。”
夜月辉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这才不紧不慢的站起身,“小殿下既已无碍,我便放心了。”
说着,抬脚就要离开。
花醉月:“???”
大变态什么意思?
她动了动身体,刚要有所动作,不料胸中突然一闷,喉头腥甜上涌。
“噗~”
一口血毫无征兆的吐了出来。
花醉月:“!!!”
……
天医来的很快。
清辉宫的正殿。
胡子花白的的天医老头正木着脸替她诊脉,夜月辉站在床边,一张俊隐隐浮现出几分焦急担忧之意。
花醉月虚弱的躺在床榻上,一张脸苍白的吓人,身体蜷缩着,紧闭的眼睫轻颤,一双凤眸水润里泛着红,很是惹人怜爱。
花醉月这倒不是装的,她是真的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她怎么样了?”
夜月辉沉着嗓音,那模样,看起来像极了担心妻子的好夫君……
好个屁!
这货就是个坑死人不偿命的大尾巴狼!
白胡子天医摸着胡子老神在在,朝着夜月辉的方向行了一礼。
“二皇子殿下放心,二皇子妃所中之毒并不是什么致命的毒。”
“中了此毒,中毒者会全身疼痛呕血,待老夫开了药喂二皇子妃服下,毒自然就解开了,二皇子妃身上的症状也会有所缓解。”
所以,她这不是生病,是中毒了是吧。花醉月磨牙嚯嚯,眼神幽怨的看着夜月辉。
反倒是夜月辉,似是觉察不到她的目光一般,反而对白胡子天医道,“辛苦天医跑这一趟了。”
花醉月听的牙酸。
这大变态在外人面前也恁会装了,就冲着他这温润的模样,谁能想到他心里其实就是个变态呢。
待天医走后,夜月辉才来到她的床榻边,轻声问了一句,“小殿下身子可好着了?”
好不好你自己心里没点儿逼数!
花醉月艰难的撑开眼皮,然后努力扯了扯嘴唇,艰难的露出一抹笑意,“我…我还好,多谢夫君关心。”
“嗯,那便好。”
夜月辉唇边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你可知道你是如何中的毒?”
难道不是你下的?
花醉月抿着唇角,茫然的摇了摇头。
这傻里傻气的模样,难怪中毒都不自知,夜月辉嗤笑了一声。
“你可还记得,你昨日都碰了哪些东西,吃了哪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