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李继儒震惊的同时,又一脸疑惑:“胡惟庸不是淮西派系的吗?怎么会为难我?”
很快,李善长便解释了原因。
原来,虽然胡惟庸也属于淮西派系的人,但却是朱元璋暗地培养分化淮西派系的新兴势力。
如此一来,胡惟庸便于李善长、徐达、汤和这些淮西老臣尿不到一个壶里。
甚至团结淮西派系的一些文臣故意打压。
虽然明面上大家都没有撕破脸,但内地里却是争斗不断。
这也是为什么强势的淮西派系斗不过新生浙东派系的原因。
听到这番话,李继儒不由露出了释然的表情。
原历史中,李继儒总觉得朱元璋和胡惟庸的关系矛盾重重。
毕竟,一个宰相的势力再大,也不可能无法无天到那种地步。
可胡惟庸却能遮手遮天,对于朱元璋这种精明的人来说根本不可能。
原来,一切都是朱元璋的算计啊!
但不可否认的是,朱元璋这一手反间计玩的真溜。
只用一招就把庞大的淮西派系弄得分崩瓦解。
有胡惟庸这个替死鬼,甚至朱元璋什么恶名都不用背,简直是一箭三雕。
但李继儒却没有过多担心。
虽说胡惟庸是朱元璋暗地培养的人,但朱元璋把自己安排过去,就是想挑起胡惟庸与李善长的关系。
胡惟庸这家伙虽然是千古奸相,但他李继儒也不是吃素的。
不惹自己还好,真惹恼了自己,才不管这家伙是不是朱元璋的一把刀呢,直接弄死便可。
当然,对于父亲李善长的提醒,李继儒还是很感动的。
不愧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特别是混官场上的家族,更显得重要。
看着儿子受教的的模样,李善长正准备起身离去。
突然,李善长想起一事,叹息道:“那个亩产七八千斤的作物是真是假?如果真有这样的产量,那得是传世的功勋啊?”
“为了一个女人,说献出去就献出去了,也不知道说是傻,还是赞你有魄力!”
说这事儿,李继儒就觉得李善长有些短见了。
上次把药方和钱财送给老朱,李善长就心疼的不行。
当然,李继儒也知道这是古人的思维决定的。
因为这些东西,不管是哪一样都属于传家的东西,能够保证一个家族的兴旺。
可李继儒却毫不犹豫送出去,李善长自然是心疼。
其实,对于那些药方和钱财,内心里李继儒也不愿意。
但他却知道沈万三的下场,那可是被朱元璋流放的存在。
有再多的钱,如果没有保护的能力,反而是一种罪过。
看着儿子郁闷的表情,李善长反而安慰道:“好了,这事儿其实你干得不错,高产农作物,确实对帝国有利。”
“只是这时候献出来,并不是最好的时机。”
“幸好,陛下记下了这个功劳,等春耕祭祀的时候,让你把那农作物献上去,算是给你一个露脸的机会。”
李继儒更加郁闷了。
露个屁的脸啊!
如今李家树大招风,若再搞这么一出,还不得成为满朝文武的公敌?
可看到李善长那一副我儿子我骄傲的表情,李继儒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
既然这老头喜欢出风头,那就让他得瑟一下吧!
不过,还真得好好规划一番。
看着郁闷的儿子,李善长却呵呵一笑:“二郎,你这就短视了,露脸有什么不好么?”
“这可是争取好名声的机会,有了这个功劳护身,即使是陛下以后也不敢轻易动你!”
李继儒眼中不由闪过一丝讶然!
不理会李继儒的表情,李善长得意一笑:“孺子可教!”
当然,最主要的是能够在儿子面前装了一回大尾巴。
毕竟,自从李继儒大病醒来,都好久没有这种优越感了。
如今能够让李继儒意外,也算满足了他作为父亲的小小虚荣心。
父子俩又闲聊了好一会儿,这才做罢。
李继儒也从中学到了很多东西。
本来还以为自己是穿越者,眼光和见识不弱于李善长。
通过这番交心的谈话,李继儒终于放下了轻视之心。
这些能够在后世留下名声的人,都是千年的狐狸,一个两个都不能轻视。
不过,李继儒觉得自己是幸运的,起码有一个见识广阔的父亲教导和维护。
每一个父亲,都有一颗为儿子付出一切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