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智深连忙行礼:
“小僧三藏,请大娘上座稍歇。”
刘母也是敬佛之人,见来了个庄严宝相的好和尚,心中也甚是欢喜。
刘伯钦也说道:
“母亲,这位长老本是唐王驾下,差往西天拜佛求经者。适才他在岭头上独战两虎,被孩儿碰见,于是便合力击杀两虎,结了缘分,这便在庄上对虎头结拜,成为兄弟,所以才这般热闹,惊扰了母亲。”
“哟!想不到你这白胖和尚竟这般厉害!”刘母看着智深惊道。
鲁智深嘿嘿一笑:
“不足挂齿,洒家有的是本事!”
刘母喜道:“好!好!好!你既是唐王御下圣僧,又有本事,恰好明日乃是我亡夫周祭,就请长老做些好事,念卷经文,送他去罢。”
鲁智深顿时不笑了,他大字不识一个,哪会念经超度啊!
刘伯钦也是孝顺之人,说道:
“哥哥既然是高僧,就请略施佛法,送我父亲一程,弟弟万谢!”
说罢便要下跪叩首。
鲁智深连忙扶着刘伯钦,说道:
“兄弟何至于此,哥哥答应你便是!”
刘家三口喜笑颜开,准备香纸备用。
说话间,不觉天色渐晚。
庄里的大汉们排开桌凳,端出几盘虎肉,热腾腾的放在上面。
刘家三口与鲁智深上桌坐定,刘母见桌上菜品,说道:
“这些都是荤腥,长老乃是吃斋念佛之人,哪能吃得?快去换些素食!”
鲁智深连忙拦住,说道:
“不忙!不忙!洒家能吃肉!不劳换了!”
刘母奇道:“我却不听说和尚能吃肉。”
鲁智深嘿嘿笑道:
“大娘不知,俺打娘胎里出来便能吃肉,自与其他和尚不同,要不然圣上也不会令俺去西天取经了。”
刘伯钦也笑道:“哥哥自然是不同凡人!”
刘母将信将疑,教那鲁达吃上了虎肉。
鲁智深久耐饥饿,忙着往嘴里塞肉,吃得太忙,有些噎着,便说道:
“有酒么?顺顺口。”
刘母又怪道:“长老又要喝酒?”
鲁智深:“大娘又不知,俺打娘胎里出来也能吃酒!”
刘母道:“你娘倒生了个酒肉和尚。”
刘伯钦笑道:“大丈夫就该饮酒!”
说罢便给鲁智深倒了碗酒。
鲁智深一饮而尽,刘伯钦再添满,智深又喝完。
刘母劝道:“莫喝太急,明日还有正事!”
刘伯钦又倒满一碗,说道:
“哥哥再吃这一碗便罢了,今日多吃些肉,待明日祭祀完毕,我再与哥哥痛饮!”
听了这些话,鲁智深才想起明天还要念经超度亡魂,顿生懊恼:
鲁智深啊鲁智深,让你说得大话!你可有念经超度的本事?
想到此处,酒喝得不顺,肉吃得不香,寥寥草草结束了这顿。
吃了晚饭,收了碗筷,天色已晚。
伯钦引着智深出中宅,到后边走走,穿过夹道,来到一座草亭。
推开门,进到里面,只见那四壁上挂几张强弓硬弩,插几壶箭,过梁上搭两块血腥的虎皮,墙根头插着许多枪刀叉棒,正中间设两张座椅。
鲁智深指着那两只虎皮,笑道:
“这不是那两只业畜?”
刘伯钦也笑道:“正是!”
说罢便引智深就坐。
“哥哥奉旨取经,一路西行,不知前路几许?”
鲁智深回道:
“听陛下说,取经路共计十万八千里。”
刘伯钦惊道:
“这么远!不知几年能到?”
鲁智深道:
“再远也会到!实不相瞒,洒家曾在化生寺佛前与皇帝陛下结为兄弟,皇帝哥哥想要取回三藏真经,兄之所愿,弟之所往,于是便摔玉立誓,定上那西天,取回真经!”
刘伯钦动容道:
“哥哥高义!愚弟也有心跟哥哥前去取经,奈何家中有老母,不能远离,实属惭愧!”
鲁智深笑道:
“兄弟莫要挂怀,取经本就是出家人的事,你这在家人还得做在家事,等俺取经回来,再与你饮酒吃肉,共同侍奉大娘,岂不两全?”
刘伯钦点头称是,又坐了片刻后,引着鲁智深再往后行,是一座大园子,却看不尽那丛丛菊蕊堆黄,树树枫杨挂赤。
园中突然跑出十几只肥鹿,一大片黄獐,这些獐鹿也不怕人,都围着刘伯钦。
鲁智深:“这些獐鹿想必是兄弟家养的。”
刘伯钦笑道:
“有钱的集财宝,有田的聚稻粮,我们这些打猎的,只能养些野兽罢了。”
两人又在庄里说话闲聊,到天色全黑,才各回房安歇。
且看明日,智深如何念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