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水温已经开始降下去了,放松了许多的何洁便直接从浴缸里站起身,在照了镜子,梳好头发,擦拭完身体后,裹好浴巾的何洁便推门而出。
总统套房很大,内部共有四间拥有独立卫浴的私密房间,何家父女两人分别选了一间入住,在自己房间换好衣服,快速整理好自己的仪表之后,何洁便打开了自己房间的门,准备去何汉斌的房间准备找他聊两句。
由于套房内的地板是木质并且带地热的,没有穿鞋的何洁走路几乎没有脚步声,回忆起何汉斌之前选中的房间后,便径直走去。
只不过,进门之后的何洁并没有发现何汉斌的身影,正当她疑惑之时,一道从洗浴间内传来的声音吸引了她的注意。
“爸!我知道您不待见我,也反对我这次来美国,但您也没必要在我刚下飞机就在机场附近派人来警告我吧?您知不知道,洁儿是跟我一起来的!”
声音并不大,但耳朵贴紧门边的何洁却能刚好听清。
不知电话的另一头说了什么,但刚刚语气还夹杂着几分质疑味道的何汉斌,下一句开口的语气便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什么,爸,您说不是您做的?”
“没有没有,我怎么会不相信您的话?”
“什么?爸,您说想见见洁儿?”
“可,可是您之前不是让铃琴跟我说了,不能让您的存在被洁儿知晓,以免您在不小心翻船后,玷污了洁儿那纯净的心灵吗?您当年亲自给洁儿取的这个名字,并且坚持这么多年也不见她一面,不是也希望......”
......
“好的,爸,我明白了,等拍卖会结束,我会带洁儿去一趟纽约的。”
坐在马桶上的何汉斌,听着耳边电话被挂断传来的忙音,吐出了一口浓烟,掐灭了烟头后便收起了手机起身。
刷了一遍又一遍牙,确认自己身上没有烟味之后,何汉斌这才打开了门,只不过开门后,一抹令他十分熟悉的芳香扑面而来,看着空荡的房间,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差。
洁儿,刚刚来过了?什么时候?她听没听到自己跟岳父的通话?如果听到了......
......
纽约,曾经是斯拉杰的豪华庄园,如今的主人已经变为了陈狂生。
早已活过一个甲子之年的陈狂生,身着黑色中山装的他,表面上看起来依旧精神奕奕,刚挂断女婿的电话,从表情上看,此刻他的心情显然是比较不错的。
如今,他最大的竞争对手斯拉杰,也已经在他的设计之中,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在美国打拼了半辈子,曾经令他无比痴迷的东西,如今虽然可以牢牢的握在手中,但却无法在他的内心掀起丝毫浪花。
权利,金钱,地位。
如今这三样,他全都有了。如此一来,也时候该重新拥有亲情了。
女婿和外孙女在旧金山机场附近差点遇到袭击的事,他刚刚已经派人去调查了,相信也很快就会有结果。
一切似乎都是那么顺利,悠闲的给自己倒了一盏茶后,陈狂生轻抿了一口,正当他细细品味之时,电话铃声又响了。
陈狂生不悦的皱了皱眉,而一旁沉默躬身,跟随他多年的管家见状,心中直接默默为来电者叹息了一声。
陈狂生放下茶杯,随后拿起了电话,在看清来电之人还是自己那不成器的女婿之后,心中的不悦虽然一时间更甚了,但这却并不妨碍他按下接听键:
“说,又怎么了?”
陈狂生的表情一如既往平淡,语气和刚刚一样,让人听不出喜怒,再次端起茶杯后,都不用眼神示意,管家便自觉的端起茶壶,给他的茶杯斟满后,便朝厨房走去。
“爸!不好了,洁儿,洁儿她,她好像听到我们刚刚的通话了。”
“啪!”
一盏价值不知几何的玉制茶杯,就这样在陈狂生此刻颤抖的手中,结束了它的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