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走出酒楼之时,他回头看了眼雅间的方向,脸上恢复了严肃和淡然。
雅间内,王言之眉头微皱。
“卢县令今日有点反常。”
“那又如何,或许是在向我们服软,一个光杆县令,说起来我都有些同情他了。”李觉出言讥讽。
“总感觉哪里不对。”
“什么不对?”
“眼神,他看我们的眼神不对。”
“什么眼神?”
“他看着我们的眼神,好像.....好像带着怜悯,又好像在嘲笑。”王言之努力回想着卢江刚才看他的眼神。
他喃喃自语:“怜悯......嘲笑......为何?”
“不好,快走!这是鸿门宴!”
王言之大喊。
李觉被王言之的喊声惊醒,之前的醉意已荡然无存。
“王贵。”李觉高呼。
王贵是县衙三班中的壮班都头,其人身材魁梧,掌管着长举县的数十民壮和百名弓手。
“县尉。”
王贵进门后,朝李觉拱手。
看到王贵,李觉揪着的心才稍微安定下来,一时间觉得王言之有点疑神疑鬼。
而王言之却并未放松,他心中的那种恐惧感还并未散去。
“快走!”
就在这时,雅间外,响起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今日,你们怕是走不掉了。”
十几名黑衣蒙面男子出现在了王言之和李觉面前。
“你们......是何人?”李觉的声音有些颤抖。
他刚放下的心,一下子又跳到了嗓子眼,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感在他心中快速蔓延。
“我是黄门寨黄仲年。”一名蒙面少年说道。
“不,你......不是黄仲年,你到底......是何人?”
没有人再回答他,随之而来的是砍杀声和凄厉的惨叫声。
......
长举县,县衙。
县令卢江正安静的坐在中堂。
时间已是亥时,早已放衙,除了卢江,中堂并无他人。
忽然,一名浑身是血的魁梧男子,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边跑边喊:“出事了!有人刺杀县尉和主簿!”
他并没有注意到,此时中堂里还有其他人。
“王贵。”卢江沉声叫道。
王贵一个激灵,他循声望去,看到了端坐着的卢江。
“县......县令。”
应激之后,他回过神,焦急说道:“县令,有人在同福酒楼刺杀主簿和县尉,属下这就召集衙役去支援。”
“稍安勿躁。”
卢江叫住王贵,问道:“何人刺杀主簿和县尉,你可有看清?”
“回县令,蒙面贼人自称是黄门寨的黄仲年。”
他想了想,补充道:“但县尉说那人不是。”
“县尉怎知不是?”
“属下不知。”
卢江站起身,走了两步,来到王贵身前,拍了拍他的肩,沉声说道:“记住,就是黄门寨的黄仲年刺杀了县尉和主簿。”
王贵心中一震,这时他才反应过来,卢县令今晚是和县尉主簿一起去的酒楼,而且还是县令设宴。
想到这里,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心脏狂跳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