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上半身竟然纵横交错着十几道伤痕!
这些伤痕有新有旧,有轻有重,但无一例外都是在他的身上肆虐着,毫无人情味。
盛宴可以看得出来,这些伤来自不同的武器,或许是来自不同的人,很有可能是……
她不愿再想,转身出了房间。
宋扬志似乎知道对方走了,原本换衣服的动作停下来。他伸出手,抚摸着锁骨处的伤疤,然后慢慢往下,抚摸着另一道伤口。这道疤痕横在正心口的位置,当初差点要了他的命。
但他还是活下来了,他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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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盛宴梳妆打扮好来到宋扬志院子时,他已经站在门口等着了。
他穿着靛金纹的王爷制服,衣服硬挺的版型让他看起来没有那么虚弱,盛宴以为他的头发会乱糟糟的,毕竟什么都看不见,但出人意料的是很整齐。
盛宴很确定不会有人来帮他换衣服,她好像突然明白,为何宋扬志要从昨日开始梳洗了。
盛宴走过去的时候,带起了一阵微风,宋扬志感受到了,朝着盛宴的方向微微侧了下头。
今天是要进宫,盛宴知道宋扬志不会再对自己下杀手,所以放心地挽住他的胳膊。
两人肢体接触到的那一刻,盛宴清洗地感受到宋扬志的身体僵了一下,似乎是在极力控制着自己的胳膊,不要抬起来给她一拳。
盛宴有些好笑地拉着他的手,在他手心里写“跟着我”三个字。
宋扬志表情依旧淡漠,虽然他还是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但看他不得不忍耐时,盛宴突然有种报复成功的畸形快感。
宫中的马车在门口等着,见到他们出门,敷衍地行礼后,就将他们迎进马车。
上马车后盛宴就松开了宋扬志,她知道宋扬志讨厌自己的触碰。
她不知道,宋扬志的手心空了之后,他虚虚握了一下后,才将胳膊缩回去。
进宫的路,他好像很熟悉。从这个门到另一个门要走多少步,他完全清楚,这个台阶到另一个台阶要跨多大的步子,不用盛宴提醒,他自己就走过去了。
不知道他是瞎着眼走了多少遍,才记得这样清楚。
宋扬志被王海带走去见皇上,盛宴身为女眷,自然是要去给皇后请安。
她本来想要和带路的小宫女打听一下消息,但对方嘴巴严得很,一路上都是盛宴自己嘀嘀咕咕地,直到进了皇后的凤鸾宫,还是什么都没有打听出来。
“王妃娘娘,皇后娘娘如今正在用早膳,请您稍等片刻。”
宫女说完后,就将盛宴晾在庭院里,连个椅子都不给。
早在过来之前,她就已经预想过自己是进宫当孙子的,只是没想到对方的凌辱这么直白,一点都不掩饰。
严寒腊月,她才站了一会就冻得手脚发麻。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半个时辰,前面的宫门总算是出来一个人,对着盛宴虚虚一礼后说:“皇后娘娘已经准备好了,王妃您请进。”
“好。”
进了皇后的宫中,她再次为皇宫的辉煌气派感叹,这里壕无人性到地板砖都是一块块汉白玉。
前面台阶的椅子上坐着一个身着华服的女人,盛宴还没有看清她的脸,就被一个人按着跪了下去。
“王妃娘娘,觐见皇后娘娘需要从入门的十步起开始行跪拜礼,您已经走了十一步。”那个宫女的身后在身后响起。
盛宴内心一阵无语,还有这种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