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岁月,各不相扰。
最末一行写有他的名字,并在上面盖有他名字的鲜红印章。
虽然这休书原本在意料之中,但真正看到它她还是情绪起伏了一阵,想到陆岩对一陌生女子尚能如此殷勤,却对自己连解释的机会都不曾给,连见都不见一面,就直接把休书写了,是何等的伤人。
虽然自己原也不想和他有什么关系,互不相干最为合适,但心里那一丝受辱的感觉,却总挥之不去。
罢了,她反正也不想继续在陆府呆了,眼看天色将晚,不如就此离去。
至于这府里的人,也懒得和他们打声招呼了。除了怜儿,也没什么人值得她去打招呼。然而怜儿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要想找到她势必会惊动一些人,还是算了,想来怜儿也不会责怪她的不辞而别。
想到这儿,她匆匆收拾行李,带上自己一年前自娘家带来的一些物品,急急地出门去了。
为了尽量不惊扰众人,她选择从偏门离开,照例又遇到那个看到她浑身湿透的侍女,这次那侍女大约见她跨了个包裹,小声说道:“四少奶奶这个时刻还要去哪呢?”
看来这侍女还不知道她已经被休的事情,她“唔”了一声,脚下不停地迈门而去了。
出门以后,她感觉连呼吸都畅快多了,这是一年来从不曾有过的轻松自在。说起来还真要感谢这位陆四公子的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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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
孔兰走后的房中,站着一着青衫的身材修长的男子。
正是陆岩。
他是听说孔兰已经离开才来到这儿的。毕竟,这儿才是他的房子,本来他以为自己今晚还要住在书房,没想到她今天下午就离开了,而且,听说,没和任何人打过招呼。
他苦笑了一下,她竟丝毫没把他家人放在眼里,怎么说,她在这呆了也一年有余。
感觉到这房间到处留有她的脂粉气,他皱了皱眉。
他扫视了一眼这房间,准备离开,在他正往外走时,突然看到梳妆台的桌子上,放着一把扇子,他快步向前,把那扇子一把抓起。
这正是他今天下午送给那位陌生姑娘的扇子。现在,它的表面仍有些许的湿润。
“原来是你!”
他心里冒出这句话来。
他突然抓起扇子,快步往外走去,在院子里,他看到怜儿正在挂那刚洗好准备晾晒的衣服,正是那陌生女子的衣服。
“真的是你!”
他的心里又没来由的冒出了一句。
怜儿看到他的表情吓了一跳,她不由的停下了晾晒衣服的动作,惊讶地问:“少爷,你怎么了?”
她还从来没见过少爷这副模样,他眼中的光芒,吓了她一跳。
隐隐约约的,她觉得少爷今天好像换了个人。
问题是,她说的话少爷好似压根儿没听见,她呆呆拿着手上的衣服,看他的身影飞快地消失在去往隔壁老爷院子的圆形拱门那儿。
老爷那边的院子很快骚动起来,她赶紧晾晒好了四少奶奶今日落水时换下的衣物,过去看看那边发生什么事了。
一进那边的院子就听到老爷在说:“胡闹!好不容易把人给休了,你现在又要找回来?这事绝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