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舒有经天纬地之才,此番投效绿林阵营,来日必成我舂陵军心腹巨患!”目送耿舒远去的背影,朱佑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主公何不杀之,以绝后患?”
刘縯并未答话,只用冰冷的眼神撇了朱佑一眼。
朱佑苦涩笑笑,他很清楚,以刘縯的性格,绝做不出过河拆桥的事,可身为谋臣,他也有着属于自己的职责所在,对于舂陵军有利的建议,无论主公是否会采纳,该说还是要说的。
“唉!”刘縯仰头望天,喟然长叹。
耿舒走了…
他真的走了!
没了绝世智囊在幕后出谋划策,他们舂陵军还能问鼎中原吗?
真如飞鹰折翅,猛虎拔牙。
刘縯垂首,解开耿舒留下的锦囊,脸色剧变。
朱佑察觉出了刘縯的异常,皱眉关切道:“主公,你怎么了?”
“仲先所言不错,耿舒转投绿林阵营,来日必成我舂陵军心腹巨患!”刘縯深呼吸,突然转变了态度,指着耿舒远去的方位厉喝道:“速令王霸、傅俊率军劫杀耿舒,务必要斩杀此贼,以绝后患!”
“啊?”
朱佑微微一愣,半晌才回过神来,连忙抱拳作揖道:“诺!”
————
傅俊提着长矛策马疾驰,带起地上枯黄落叶纷飞,指着耿舒的脊背破口大骂:“耿舒!我主待你不薄,何故叛逆?!”
王霸弯弓搭箭,箭尖对准了耿舒的后脑勺,却迟迟没有松开捏住弓弦的手指:“仲凌速速停下,否则休怪某手下无情!”
二人身后,数百骑兵紧紧跟随,马蹄践踏地面传来隆隆声响,摄人心魄。
耿弇此时还处于懵逼状态。
上一秒他还在和刘伯姬登山赏雪,下一刻突然就被舂陵军的将领追杀了。
这是怎么回事啊?
???
耿弇四岁那年,其生母姬氏就不幸患染风寒,早早离世了,是耿舒的生母李氏一手把他拉扯大的。
故此,虽然只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他们之间却是亲密无间,到了关键时刻,耿弇甚至愿意牺牲自己,保护耿舒的安全。
追杀他弟弟的人,都是敌人!
只见他勒转马缰,握紧掌中银白长枪,厉声高喊:“仲凌,你先走,我来断后!”
“兄长珍重!”
耿舒根本没有推让,撂下一句‘兄长珍重’,就紧紧抱着马脖子一骑绝尘跑走了,他还生怕战马速度慢,不停的踢踹马股,剧烈颠簸之下,连发簪都脱落了,披头散发的样子,看上去颇为狼狈。
没办法呀。
谁让我是个战五渣呢。
留在这里,除了妨碍兄长之外,再没有别的作用了。
“哈啊!”生死存亡之际,耿弇再不敢有所保留,咬紧牙关倾尽全力,一枪刺中傅俊胯下战马的咽喉。
那战马嘶鸣一声人立而起,直挺挺摔倒在积雪里,驾驭战马的傅俊也被这股巨力掀翻,在地上滚了四五圈才堪堪卸掉余力。